午夜正好走過來,“藍冰,你幹什麼?”說著,將藍冰從薇兒身邊拉開。
藍冰愣了一下,有些無措。以薇兒的身手,怎會躲不開?她是哪根筋不對了,竟會等死?正好叫午夜看見自己惡劣的一麵。氣得夠嗆,盯著薇兒殘破的麵頰,藍冰略微低下頭去。片刻功夫,又鼓起勇氣轉身看向午夜;“這樣的日子,我受夠了。今天務必要做個了結。你說,我們兩個,你到底選誰?”
還用問嗎。說實話,薇兒不及藍冰三分。除了容貌,沒什麼可取之處。藍冰年輕,富有。雖然蠻橫,但對午夜卻是一貫的溫柔,好到不能再好。但午夜就是喜歡薇兒,好像這個女人在自己身上下了咒語。離開就會窒息,無法再去愛上別的女人。
“我說了,我們無緣。我很抱歉……”午夜不忍看藍冰黯淡的眼神。
“我問你選誰?”藍冰情緒激動,音調高了幾度。
“薇……”
藍冰即刻打斷。“你要是說出她的名字。那今天我就死在你的麵前。”藍冰說著,忽然就掏出一把水果刀,橫在自己的頸子上。藍冰有些氣惱。不是說不在乎這個女人的死活嗎?這倒好,一見麵又如膠似漆了。藍冰不甘,自己如此優秀,竟被薇兒給比下去了。她有什麼好?
憎恨午夜沒眼光。自己能給他所有美好的東西,給他總統般的生活。放著好日子不過,非得和這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在一起,還得天天照顧她。真是犯賤。
在藍冰金光閃爍的人生旅途上,午夜是唯一的敗筆。誰不敬著她,寵著她?從沒有過不順利,她是優秀的,是華貴的,完美的。午夜給她彩色的人生畫板上塗了重重一道墨跡,嘲笑著她的失敗。這落差,藍冰無法忍受。
“別,藍冰……”午夜愣住。他已經厭倦,厭倦藍冰的脾氣,想要所有人都臣服。厭倦她的這種極端。但還是有幾分心疼的,這個女孩的深情讓他感動。
沉默,許久的沉默。
三個人都被施了魔法般,定住了。
終於,薇兒先打破了寂靜,轉身走出了餐廳,一個人離開了。午夜終於緩過身來,然後邁開腿似乎要去追她。
藍冰想不到午夜如此鐵石心腸,不在乎自己死活。也罷,願賭服輸。不能和他在一起,活著也無意義。
午夜剛走了兩步,藍冰又叫住他:“歐巴,我今天帶著必死的心前來。你要是敢走出這家餐廳,那麼明天再見到我的時候,那將會是一具屍體。”藍冰忽然用刀子劃破了自己的頸項,血一滴一滴流了下來。
午夜果然站在那裏不動了。
“冰冰,你不愛我,那不是愛,是操控欲。你隻是接受不了我不愛你這個事實。”午夜淡淡說著。
“愛不愛你我自己心裏明白。”藍冰心中淒惶,“我還不愛你?身,心,名,利,除了命我還有什麼沒給你?可你帶給我的是什麼?羞辱,傷痛,欺騙。”
藍冰深深看著午夜,那眉那眼,深入骨髓。為什麼是這樣?眾星捧月,無數的追求者她不屑一顧。而自己心愛的人卻不愛自己。終於明白,是自己心態不對。這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和靈魂,她無法左右。無法像對一隻寵物那樣去占有和征服。
看了午夜許久,藍冰搖搖頭。然後自己一步一步緩緩走出了餐廳。向著與薇兒相反的方向走去。血滴嗒滴嗒一路直滴下來。
一步一步,藍冰聽不到午夜追上來的腳步聲,又不敢回頭,怕看到令自己絕望心碎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