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告訴你佘家村的?”
他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連看都沒有看我,就冷冷的反問道。
我和白環蛇之間,有個約定,我不能說出關於他的事情。
但這件事總得有個出處,不然沒法解釋我是怎麼知道的,無奈之下,我隻好說:“是芳芳說漏嘴說的。”
“或許那裏真的有辦法解開你身上的毒,不過我現在有件事要辦,你先回家待一天,等我辦完事情,就去接你,到時候咱們跑一趟佘家村,看有沒有辦法解你身上的毒!”
四叔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不過他並沒有說自己要去辦什麼事。
大概讓我回家,而不是讓我跟著他,就說明這件事他根本就不想告訴我。
我也沒有追問,應了一聲,我幹脆拿出手機給我媽打了個電話。
現在知道自己又可能隻能活不到三個月之後,我已經平靜了。
人注定死要死的,為什麼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雖然這個噩耗對我來說來的太早了點。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我媽媽的聲音從電話對麵傳了過來:“喂,哪位?”
我苦笑了一聲,自己換了手機號,竟然忘記給我媽打電話。
“媽,是我!”
我趕忙回答,生怕她等的不耐煩了,直接將電話給關了。
電話那邊沉默了幾秒鍾,我才聽到我媽激動的問道:“林,你怎麼才給我打電話呀,你在外麵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告訴媽,媽幫你想想辦法!”
我不禁粲然一笑,我現在的確出了事,但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我媽。
就算告訴她,她也同樣幫不了我,反而會害的她和我一起難過。
我努力穩定住情緒,告訴她,我現在挺好的,很快就回去看她,還能再加呆一天。
我媽聽我混的不錯,之前的擔憂立刻轉變成高興,吧啦吧啦又和我聊了很多。
我當時心裏暖暖的,這種帶著親情的溫度,恐怕隻有父母才能給。
和我媽通完電話之後,我突然覺得心裏不是滋味,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容易感慨,幹脆不去想這些事情。
“林,這個藥給你,你記得千萬要塗藥,不然等不到解毒那天,你就會毒發的!”
四叔看我打完電話,將一包藥扔給我,我小心的接過藥,也知道這就是四叔每天塗在我肩膀上的藥。
我應了一聲,就將藥放在自己的口袋裏麵,和四叔又閑聊了一會兒。
我靠在床邊,突然想起一件事,衝著四叔問道:“四叔,我記得你和我說過,你要把蛇場給我,還算數不?”
“放心,等把你的毒解了之後,我就找律師幫你辦過戶手續!”
四叔也不含糊,點了根煙,靠在床頭,滿臉平靜的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一直憋在心底的話說了出來:“四叔,您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如果我死了,您把這家蛇場歸到我媽名下,這樣她至少晚年衣食無憂。”
四叔看那了我一眼,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我就當他答應了。
半晌他才將煙屁股扔到我身上,有些生氣的衝著我吼道:“你小子能不能竟說這些喪氣話,老子都還沒有放棄你呢,你自己覺得自己命保不住了!”
我看到四叔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隻好無奈的了一聲。
自從被芳芳騙去,差點被死在棺材裏之後,我就像是倒了八輩子血莓一樣。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我就已經在鬼門關門口,打了多少個輪回了。
我可不相信自己的命有多硬,常在河邊走,總有倒黴的時候,萬一那一次我沒有挺過來,歇菜了,我總要為我老媽考慮一下。
“放心,我肯定會幫你解毒的,你小子還沒正式拜師,我還不想讓你這麼早死!”
四叔大概是看出我的表情陰晴不定,半晌他才堅定的說道。
我詫異的抬起頭,看到四叔滿臉肯定的樣子,原本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
我也點了點頭,稍微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盡管每動一下,我都會肩膀針紮的疼。
不過最近我貌似已經開始習慣了,不再像原來那麼不能忍受這種痛苦,有的時候我甚至能忽略掉痛苦。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樣挺可怕的,人的適應能力,有的時候真的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閑著無聊,躺在床上,想查查地圖上的佘家村,然而令我沒有想到的是。
我找了整整幾個小時,都沒有找到一個叫佘家村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