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唯一(1 / 3)

舍予的煩惱來源有很多,像打算自殺卻被一個陌生人搞的莫名其妙;像消失許久每月隻是例行公事般彙點生活費的父母突然出現並揚言要帶他離開這個城市;像無意中在垃圾堆撿到一孩子回家最終演變成擺脫不掉的麻煩……無數的煩躁感如同漲潮的海水一般向他洶湧的襲來。

嘛,其他的都是次要的,最關鍵的則是那個在自己家裏張牙舞爪橫行霸道的麻煩。

舍予已經不記得他額頭上的青筋在今天已經爆過幾次,他隻知道自己的耐性已經被眼前這個人給磨光了。

“啊,予你回來了——”聽到玄關處傳來開門的聲音,從房間裏立刻竄出一個美麗到夢幻般的美人,開心的撲到舍予身上。

結果——

“啊——”

舍少爺利落的一腳踹開對方,動作一氣嗬成,絲毫不拖泥帶水,絲毫不憐香惜玉。

“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把別人家裏搞得跟狗窩一樣!!”舍予火冒三丈的指著一片狼藉的屋子,“你懂不懂什麼叫寄人籬下啊?既然寄人籬下就得察言觀色投主人所好,結果你連這個也不知道麼?”

“可是……”被訓斥某人梨花帶雨的委屈道,“這明明就是予想做得啊!!予明明就不喜歡一塵不染的,因為那樣根本就沒有存在感覺——”

“夠了!!”被說中心事的舍予打斷對方,把書包往對方懷裏使勁的一塞便向房間走去。

“不準跟過來。”餘光掃到單人尾隨而來的某人,舍予出言警告。

“哦!”聽話的某人非常配合的向玄關處挪了挪,跟舍予拉開距離,以示自己真得沒有跟去。但是目光卻絲毫沒有從對方身上移開的打算。

無視對方的視線,舍予甩手狠狠的關上門。

——漸漸合攏的門縫,阻斷了戀戀不舍到糾結的目光。

——黑暗的空間阻隔了外界一切的聯係,舍予蜷縮在角落,關閉的心房任誰也無法叩開其門扉。

我把自己扔在黑暗中,因為隻有這樣我才可以守住自己的陣地。泉,求求你,不要再闖入我的陣地了,否則……我沒有辦法拒絕你——所以……我會殺了你的……

那天,我打算從俯瞰的狀態下墜落而死——原本像我這樣一無所有的人生有什麼生存的意義。

可是卻被一個男孩阻止了。那天是我第一次被人攉巴掌,有點開心,原來這就是疼痛的滋味,我是真的這樣想的。稍稍的有點感謝那個男孩,因為那時候我覺得活著其實也是挺好的。然後我在垃圾堆旁邊發現了泉,蓬頭垢麵,而且渾身上下都髒兮兮的,等我意識過來的時候我已經把他帶回家了。

——然後我就被他給糾纏上了。轟都沒法轟走……其實我也沒打算真得讓他走吧——我是這樣認為的……因為,隻要那個家夥在我旁邊,我就不會看到那些奇怪的東西——若是在他身邊的話,我應該可以做一個正常人吧?……所以這樣想著,對他的存在也是默認了。

泉說,予一直都是一個人,如果我出現的話,那我們就一直在一起吧。因為這樣的話,予就不是獨自一人了。我會陪著予的。

泉還說,如果予認為這個世界不好的話,那我們就不要這個世界了,我們隻要彼此就好,予的身邊隻要有我就好。隻要是予想的,我就可以幫你實現。

泉又說,我喜歡予,比這個世上任何一個人都要喜歡,比喜歡我自己都要喜歡,因為沒有予我就不會存在,所以,予,我們要一輩子在一起。

每當我獨自一人時,總能聽見泉在我的耳邊悲傷的低語,我知道那是一種近乎絕望的悲哀,可是泉明明就單純的像個小孩子,這樣的人怎麼會有絕望呢,肯定是錯覺。就這樣想著,如同尋求慰藉一般,跨過了自己劃下的那條界限,等我發覺的時候,泉這個名字已經入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