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痛恨自己這麼快就忘記了那個曾經說要記得一輩子的男生,那份曾經幻想著開花結果的初戀,流淚煎熬著掙脫走出來的兩個月,我竟然這麼快就打破了自己對自己的承諾,我好像對許嶽寒說過不下五次我不會接受他,現實呢,事實就是我竟然喜歡上了他,我違背了堅持,違背了一直以來沾沾自喜的固執,又一次紮進了愛情裏。
為什麼會是許嶽寒,為什麼偏偏是他,我想不通,我以為在我對他說出那些傷害的話,將他的心傷到千瘡百孔之後他會放棄,他會不屑一顧地離我遠遠地,結果恰恰相反,他沒有停下來,沒有說好的,我放棄,沒有說沒關係,我祝福你,他還在等著,等著我看到他依然守在那裏,等著我需要一個肩膀,等著我意識到他的存在已成事實,等著我習慣空出心裏的位置裝下一個新的人。
愛情不是是非題,要麼選擇,要麼放棄,愛情是一場賭博,要麼贏得漂亮,要麼輸的帥氣,現在回想起來,我竟有些好奇許嶽寒到底是怎麼想的,為什麼在明明得到過那麼多次肯定的拒絕後還能夠不動搖地繼續同一個選擇,難道他不知道這有可能是一場永遠不會翻盤的賭局嗎。
好在他翻盤了,因為對手突然想通了,贏了這麼多次一直帶著同樣的情緒似乎讓人生變得了無生趣,所以好想嚐試一回輸的感覺,然後心甘情願將牌麵翻轉了過來,留下了那張王牌,那個對手就是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豁然開朗的,就是那麼一瞬間的事,就是一個念頭閃過的時間,我突然想要另一種選擇,那是我的劇本裏不曾寫下的台詞,我擅自篡改了劇情,就是想要讓他贏一次。
他贏一次,就等於贏得了全部,因為那是我的心,我引以為傲的愛情,還有我對於未來的所有期待。
從此以後,我的人生和另一個人連在了一起,他是不經意闖入我生命的一抹藍,更是命中注定要和我產生交集的一道身影。
我穿上外套走出房間,看到他站在房門口,有些詫異,“你怎麼不先下樓?”
他理所當然道:“在等你,”說著牽起我的手,替我拿過手上的盒子,看了眼,皺眉道,“你還帶了禮物?”
我撇撇嘴,“哎,聽你這口氣,倒像是我多此一舉。”
他哭笑不得看我撅起的嘴,捏了捏我的臉蛋,“好了,我哪裏是怪你的意思,這不是不想你破費麼,買了東西也不事先和我打招呼,讓我看看買了什麼。”
“我的眼光不錯吧,剛才佩妮也說這鐲子她媽媽肯定喜歡。”
“這是嫁妝?”
我白了他一眼,差點沒被他的話嗆到,“說什麼呢,搞得跟我急著嫁人似的。”
“哈哈,看你送這麼貴重的見麵禮,我當然會以為你是急著嫁給我,不過真的不用,就算你什麼東西也不送,我也會娶你的。”
我忍不住一腳踹過去,“讓你瞎說,許嶽寒,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正經了!”
大概離訂婚的日子越來越近,我總覺得許嶽寒整個人就像得意得快要飛上天,那唇角的笑容是擋也擋不住,看他笑得那麼開心,我也被感染得臉上的笑容漸漸多了起來。
伯父伯母還有佩妮都在客廳聊天,見到我和許嶽寒下樓,佩妮馬上跑過來拉我的手,將我帶到伯父伯母跟前,我遞上禮物,一一打招呼。
“陌陌,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這麼拘束,你說你這孩子,來就來還買禮物,”伯母接過禮盒放在茶幾上,倒是佩妮在一旁搶先打開盒子,拿出玉鐲揚了揚,就要往伯母手腕上套。
“陌陌眼光不錯吧,媽咪你先帶上給大家看看,”執起伯母的手對著燈光一照,“是不是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