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一群朋友閑扯,某銀行高管故作神秘地說:“哥幾個知道嗎?沙和尚跟孫悟空說了,二師兄的肉比師父的肉都貴了。”見大家不屑一顧,急忙追問原因,隻好告訴他:第一,這是六年前的老段子了,毫無新意;第二,花果山的桃子、高老莊的菜幾年來價格翻了幾番;第三,衰退照舊,現在又加上了通貨膨脹。
這家夥卻笑了,問道:“你們知道這幾年誰發財了嗎?”見我們所說不一,他言道:“我覺得是發信托計劃的那些人,這年頭有出息的人付利息,沒出息的人等利息。”然後說,也不要怪銀行和信托公司聯手做局,上麵什麼政策,下麵什麼對策。肖教授冷哼一聲:“在狗眼裏,真理永遠是肉骨頭。”
近兩年,為什麼生活中的失望越來越多呢?就是因為人們太習慣了去高估未來。中國經濟的現狀很像我這樣的老胖子,發胖是因為:挨餓了整個童年,填吧了整個青年,胡吃海塞了整個中年。旁邊有人接口:“再用剩下的所有歲月,去減肥和養生,所以最好做個樂觀派。”肖教授問怎麼算樂觀呢,那人說:“老滕的博客不是說過嗎,樂觀派得像水壺一樣,屁股都燒紅了,它還有心情吹口哨。”
我說,人活的就是一口心氣,跟錢的關係有限。沒錢的提前養生,一走步、二吃素、三打坐、四讀書,如果坐不了,練練太極也行;有錢的先學會少操心,人到老了多積德,反正人民幣升值,勤去國外溜達溜達。我們社科院校友搞了套“八間房叢書”,其宗旨就是:在哪裏跌倒,就在哪裏躺下。
證券公司副總笑著說:“郭德綱說過,跟誰過不去,都是跟自己過不去。”聽他一講,旁邊好幾位都來勁了,異口同聲地指責他們站著說話不腰疼,拿著那麼高的待遇,還盡幹些掏地溝的事。早知道股市這麼黑,還不如拿錢買房子去呢,閉著眼都翻番了。這小子一點也不生氣,說證券期貨還是公平的,誰叫你們願意人局呢?
泡沫經濟這種事在東西方都差不多,利用的就是人性中的賭性,如果蛋糕做大了,肯定見者有份,即使打了水漂,也是怪自己的運氣不好,就像賭徒輸光了,不能賴發牌的人一樣。證券老總說,屁股決定腦袋,你們不入這行不知這一行的難處,至於圈子裏為什麼總搞些泡沫,*曾有過很形象的比喻:“股票一如啤酒,如果沒有有泡沫,那就和馬尿一樣啦,誰也不會買!”
坐山觀虎鬥了半天,搞古代文學的肖教授說:“與石頭辯論,雞蛋總是錯的。還是滕哥學佛最高明啊。”見大家衝我來了,我一邊說“得了,老肖這種恭維像香水一樣,能聞,但不能喝”,一邊還得解釋,學佛這事簡單又不簡單,並講了個《禪》刊上的故事:有人跟法師說:“我要修佛!”法師沉默了半晌,輕聲答道:
“佛沒壞,不用修;要修,去修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