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我們倒還能堅持一會兒,可是本就受傷極重的喬爺,他卻怎麼也堅持不住了,在向春爺背上使勁掙紮,溪水已經嗆進了肺裏,再不讓他呼吸,怕是要活活淹死。
此時我們已經遊到了地下河的出水口,這裏的水最深,已經超過了三米,那炸出來的巨型洞口就在我們腳下。
梁爺卻是急了,鼓著腮幫子 拿起折疊鏟,往水麵就是一拍,那燃燒的火焰被這麼一拍,頓時消散了不少,梁爺連忙指向向春爺,後者立刻會意,舉著喬爺讓他通過喬爺拍出來的一小片水麵趕緊呼吸。
我心裏預感到大事不秒,下一刻這一幕畫麵像一根刺一樣,永遠刻在了我的心裏,每每回憶起這件事,我都會全身發抖。
隻見喬爺好不容易才呼吸到空氣,正是貪婪享用這來之不易的空氣時,頭頂上的洞壁,突然一大片的火珍珠冒出來,梁爺也見到了,眼神當即就變了,忙衝過去將喬爺往下拉,可還是晚了一步,成片的火珍珠落下來,直砸到喬爺腦袋上,頓時,就像被淋了岩漿一樣,喬爺整個腦袋都被腐蝕成了火漿,一點一點的流下來。
那一幕真的是觸目驚心,誰也想不到那火珍珠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喬爺的腦袋就像燃燒的蠟燭一樣,一點一點的流下來,成岩漿狀的大塊脫落。
我們當時都驚呆了,由於事發突然,梁爺沒來得及救他下來,抓著喬爺褲腿的他滿臉呆滯,嘴邊不住冒水泡,死死的盯著喬爺的無頭屍體,不,不應該說是無頭,因為那些類似岩漿的火漿,在腐蝕完腦袋之後,沿著氣管,將喬爺的整個內髒全部腐蝕一空,此時已經完全成了一個空殼!我雖然沒看見具體過程,但僅憑想象也覺得恐怖莫名,下意識的想要嘔吐。
喬爺的腿還在本能的顫動,向春爺突然衝過來,一把拉住梁爺的手,拚命的往外扯,梁爺還想將屍體帶回去,可是現在這情況,多待一秒對我們都是煎熬,先前呼吸的一口空氣已經耗盡,,我們最多再堅持半分鍾。
三十秒之內如果不能遊上去的話,我們也要永遠留在這裏了,不可能有時間再給梁爺拖屍體的時間。
這一點,梁爺自己比我們更清楚,在生死危機下,他顯示出了多年來磨練的心態,出奇的冷靜,當即放棄了喬爺的屍體,迅速跟上我們的腳步,往下麵的洞口鑽去。
一鑽出洞口,一股巨大的壓力向我襲來,我感覺肺裏難受的要死,什麼都顧不了,隻是機械的往上麵遊,遊了十秒後,陽光照射下來,我知道馬上就能到達水麵,當即全力衝刺,決不能在最後關頭鬆懈,至於別的人,此時的我已經考慮不了那麼多了。
正當我全力衝刺的時候,一塊巨大的黑影突然從我頭上遊了過去,鋪天蓋地的黑暗頓時籠罩了我,那黑影像是魚又像是蛇,看起來就像是某種超大的史前動物遊了過去。
我心裏一咯噔,一股涼颼颼的感覺湧出,一瞬間想起了一個名詞,西域毒龍。
我汗毛豎起,就像吃了興奮劑一般,待那黑影過去,連忙全速往上麵衝。
溪水打得我眼睛生疼,眼淚不自覺冒出,但我硬是頂著疼痛,閉眼往上麵遊,差不多遊了十幾秒,此刻我已經接近了極限,即將要忍不住吸氣之際,一陣破水聲傳來,隨後我大口地呼吸起來,貪婪的享用這新鮮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