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上防毒麵具,這讓我鬆了一口氣,但仍然掩飾不了此時的震驚,沒錯,就在剛剛,我在墓穴裏親眼見到了站起的僵屍,不,按照行話,這應該叫粽子。
我親眼見到了粽子,而且是一次就出現了六隻,若不是隊伍裏有能人,隻怕我也要像梁爺故事裏說的那樣,被咬穿氣管,永遠留在這暗無天日的墓裏了。
向春爺看出了我的不對勁,或許是出於對晚輩的關照,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像我們這種人,遲早要麵對的,慢慢就好了,以前我遇到過比這厲害好幾倍的怪物都有,就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多一起的,把我也嚇到了。”
我點了點頭,投以感謝的眼神,向春爺擺擺手,隨後蹲在地上,撿起一顆粽子的腦袋鼓弄。我對這東西還是有抵觸的,不想再看下去,眼光轉到十三身上。這個剛才大發神威的家夥,此時就像一個沒事人,用手帕擦拭了那把細長的怪刀,立在小三姐身後,一言不發。
我不敢太過明顯的打量那把斬馬刀,但是僅僅看了數眼,依然不可避免的聯想到小時候的那個人。有些事,就是禁不住深思,這一想,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兩個人就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怎麼會這麼像?如果這兩個人真的有聯係的話,那麼他們又是什麼關係?
我感覺腦袋有些轉不過來,畢竟時間已經過了很久,我也不確定記憶有沒有出錯,但是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樣,這幾個人的關係就絕不可能像表麵那樣平靜,關係愈發錯綜複雜,讓我不得不懷疑起在一旁休息的梁爺。
我若有若無的瞟了梁爺一眼,猛然間他也回頭看了我一眼,雖然隔著防毒麵具,我依然能感覺到其中的不懷好意,這讓我猛然想起來,我本來就是被綁架來的!
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居然不自知的融入了這個盜墓團隊,全然忘記了本來的立場,此時猛然想起,不由得讓我後背發涼,腦海也清明了許多。
這時向春爺扔掉手中的粽子腦袋,起身拍了拍手,說道,“皮肉和鎧甲都長到一起了,分不開了,估計這粽子生前就被關入鎧甲中,硬生生讓肉長到了裏麵,死後屍氣散不出去,在這潮濕的環境下,屍變也就不足為奇了。”
我聽得頭皮發毛,這得要多殘暴的人才能做的出來,為了給墓主人陪葬,也不知道這些粽子生前到底遭受了怎樣非人的折磨。
同情他們是其次,最主要的是,既然有這樣規格的殉葬儀式,那麼墓主人就絕對不是梁爺所說的那樣,是太平天國的將領。
其一,太平天國時期,戰爭不斷,各方勢力整軍練兵,搶擄銀兩都來不及,哪裏來的閑心和時間這樣大費周章的給自己修一個死後的住所?其二,我雖不懂曆史,但從小耳濡目染的關係,還是能看出點門道的,看這幾具粽子的鎧甲樣式,最晚也是盛清時期才出產的甲胄,與天國起義的時間也對不上。
我強忍住內心的懷疑,不敢再想下去,我清楚的明白,現在唯一能做的隻是繼續傻傻的跟著他們,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就在我做思想鬥爭的時候,向春爺和小三姐已經拿著手電觀察周圍的環境了,剛才一番混戰,還沒來得及看看我們的處境,不知道掉下來的是個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