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那樣嘛,我想問問你昨晚的事。”暮塵用異常柔和的語氣和霍琴說道。
“你還好意思提起昨晚的事啊?怎麼,都忘記你幹啥呢?”
“還真忘記了……請原諒我健忘的頭腦,霍琴同學那麼好人,又那麼美麗,肯定會告訴可憐的我到底發生了啥事。”
“好啦!算我怕了你,油嘴滑舌的。”
“嘿,快說快說。”暮塵急催著霍琴。為了方便聽她敘述昨晚的事,他也無妨,直接盤腿坐在霍琴身前。或許因為坐得離她太近了,惹得她好一陣尷尬,連連移動身軀往後坐。
陽光射在楊樹下,映的地麵樹影錯亂交織在一起。
霍琴將昨晚的事仔細講了一遍給暮塵聽後,暮塵驚得張開大嘴。是的,他還真沒想到自己無意間居然得罪了一個陌生女子,隻記得她叫麒麟菲,卻連她樣子都沒看清,而且那女孩似乎還挺痛恨自己的吧。
沉思片刻,暮塵甩甩頭腦,自我安慰地想,反正那女孩也不認識我,而且別人女孩子或許還不在意那種事呢,自己想那麼多幹嘛,自尋煩惱。
問完需要問的,暮塵也沒有留在這的打算,難道還要留在這吃頓飯再走啊,到時候怕要被霍琴用掃帚掃出門外。
“霍琴同學,謝啦,我是時候走了,再見。”說完客套話,暮塵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塵土就打算離開。
在暮塵跨出門口那一刹然,霍琴突然喊:“喂,暮塵,你給我站住。”
“嚇……怎麼了,大姐,我沒得罪你吧。”
“那個,能留下來陪陪我嗎?”
“陪你?”
“……嗯。”
暮塵看著霍琴突然變得柔弱似水,講話嬌滴滴的,還真有點不習慣。因為她平時說話總是粗聲粗氣,滿臉男兒模樣。
“喂,暮塵,你知不知道白楊這一種樹。”
“這個……要等我想想。”暮塵努力的思考,不過他就是想不起有關白楊樹的知識,隻記得那是一種高大的樹,通體呈灰白色,就像他麵前這棵一樣。
“還是等我來說吧。”
“早就應該那麼講,浪費我腦力。”
霍琴無視他,直接說:“白楊樹是一種生命力極強的樹,大路邊,路邊旁,有黃土的地方,就有它的存在。”停了停,她用手撫摸著她身前那棵白楊樹的樹皮,繼續說:“白楊樹它不追逐雨水,不貪戀陽光,隻要給它一點水份,即使在再幹旱的地方它也能生存。”
說完後,她目視那棵高大的白楊樹,眼眶中竟有幾滴淚珠在打轉。
看著她如此傷感,加上她的淚水和此時此刻的場景。突然,暮塵發現此刻的霍琴顯得是那麼的美麗動人,像她名字中的“霍琴”一樣,美麗動人。
再加上今天她穿著的白色連衣裙和白色襯衫,配上她身旁那棵白楊樹,竟讓自己產生莫名的錯覺。感覺她像天鵝,在湖中揮動著翅膀,展開潔白的羽毛,翱翔天空。
不對,其實她本身就很美麗,隻不過平時行為粗魯使得暮塵沒發現她身上的美罷了。
她正在落淚,像嬌嫩的鮮花正承受烈風的摧殘,她此時顯得很無助,竟然不再像他所認識的那個霍琴。
暮塵悄悄走去,在她耳旁問:“怎麼了。”
“我想我爸。”說完這句話後,霍琴突然走過去緊緊抱住暮塵,在他身上哭泣。
任由霍琴哭,暮塵沒打算阻止她。哭是一種發泄,就像人遇到不順心的事會通過砸東西發泄一樣,這也是一種對情緒調節的方式。
暮塵伸出雙手拍拍霍琴的背安慰她,不料這一拍,反倒讓她哭的更厲害了,暮塵嚇得連忙把手縮回去。也不能怪他,畢竟一個十八歲的年輕人哪懂得怎麼去安慰女孩子。
“那個。想你爸就去找他吧,他看見你一定很開心。”
“他掛拉。”
“……”暮塵語塞,暗怪自己多嘴瞎問,心裏想著,怪不得她哭的那麼厲害,原來他爸已經不在了,堅強的她也不能承受這種事。
“暮塵,那棵白楊樹是我爸生前種下的。他告訴我,做人必須堅強,要像白楊樹一樣,即使經曆再多風雨也不能倒在地上,屈服於困難與挫折。”
“嗯,你爸說得很對。”
“我這些年來一直謹記著他的話,一直很堅強,但,我今天真得忍不住了,看著這棵白楊樹,我想起了他,想起了那年他遇車禍而死。”
靜靜聽著她說話,這個時候,身為朋友的他,或許隻需要充當著一個傾聽者,靜靜地聽著就夠了。
聽著她不斷的敘說,暮塵也懂了,一個人表麵上或許無所畏懼,任誰也打不倒,但內心裏卻可能有著一顆比誰都柔弱的心。不僅僅隻有霍琴是那樣,太多太多的人也是如此。
待霍琴的情緒穩定下來後,暮塵才離開回到自己的家。
穿過曲折的小巷,走到了家前。當暮塵打開家門時,他的母親向玉從廚房中走出:“阿塵回來啦,你爸叫你去他書房找他,他有話對你說。”
去爸的書房?暮塵有些驚訝地想著,要知道,平時暮裕興很少讓他上書房,或許因為那房間裏有著許多暮裕興不想讓他接觸的東西。
爸的書房在二樓,暮塵一步步踩上樓梯,走到書房門前,突然聽到房內傳出一聲聲對話。
“世華,怎麼又跑回來了?”
“我不喜歡那裏。”
“是嗎?爸也管不了你太多了,隻希望你記住一點,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好。”
“嗯,我清楚。對了,爸找我有啥事?”
“等你哥來了再一起說吧。”
聽著對話,暮塵知道,裏麵是父親和弟弟暮世華,從對話可以猜想到,他弟弟又逃課了。
頗為諷刺,同一個父母生的,但樣貌異能卻相距甚遠。
弟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天才,帥氣的外貌中帶有一股優雅的氣質,小小年齡更是考入國內有名的大學,而自己樣貌平平不說,連成績也隻能算是中等。在弟弟已經快要大學畢業的時候,自己才剛升入大學,這種強烈的對比讓自己有些自卑和無奈。
也或許因為這樣,所以暮塵總覺得爸是偏心的,連在外人麵前介紹自家兒子的時候,對自己總是甚少提及,大多數都是談到自己的弟弟,而且臉上總是布滿了驕傲。
輕輕敲敲門,房內傳來一聲“進來。”
暮塵聞聲後,推門而進。
“來啦,快坐下吧。”
“嗯。”暮塵隨處找了張木椅子和弟弟暮世華並排而坐。
暮裕興看著他們兩兄弟,開口說:“明天是你們爺爺的祭日,所以明天我們一家人都要回鄉裏去祭拜你們爺爺。”
“需要我們做啥嗎?”暮世華突然開口問。
暮裕興微笑著說:“你怎麼知道我需要你們做些啥?”
“往年祭拜爺爺,你沒有這麼鄭重的通知我們,都是臨出發前才告訴我們的。今年卻和往年不一樣,提前告訴我們,似乎是想我們準備著去幹某些事。”
聽了暮世華的解釋後,暮裕興滿意的點點頭,那讚許之情任誰都看得出來。“明天,你們兩個去你們霍老那裏一趟,幫他搬一點東西回家,到時候我們再一起出發回鄉裏。”
“清楚。”
暮塵有些好奇:“要我們搬啥東西阿?”
“到時候你會知道。”
“又得做苦力了。”暮塵輕聲嘀咕著。暮世華在他背後搓了他一下:“哥,別抱怨,不然爸要生氣了。”被暮世華這麼一提醒,暮塵連忙抬頭看暮裕興,發現他臉色沒啥異常,暗舒口氣,幸好爸沒聽到,不然又得罵上一頓了。
“你們回去吧。”
“嗯。”兩人起身答道。
“等等,阿塵,桌上那幾本書拿去看。”
“又是書……”
“快點!”暮裕興喝斥道。
“好好好……”暮塵連忙跑去桌前,用手抓起桌上兩本書後,立刻奔出門外,他還真怕跑晚一秒就換來他爸無窮的怒火。
走出房外,暮塵欲哭無淚:“天天看書,我都能把書當飯吃了。”
“哥,其實看書是件幸福的事。”
“那是對你們這些天才而言。你們看本書,掃一眼就知道內容。我看書,起碼要讀上百遍才知道講的是啥。”
暮世華搖搖頭,擺出滿臉深沉的樣子:“依仗自身優勢的人總會失敗,看輕自己的人總會被別人輕視。”說完後,倒自己一個人走了。
暮塵沒好氣的看著暮世華:“你這小子……”
隨後低頭看向手上的兩本書《異誌》,《百草》,長歎一口氣,又是這種書。比起這類書,暮塵更喜歡心理學一類。隻是覺得很奇怪,為啥爸每隔幾天就塞給自己一些書。但卻從沒給過啥書給弟弟看?想不清楚就不想了,反正想多了也煩惱。
另一邊,在暮裕興的書房內,暮裕興本人正打著電話給霍良。
“霍伯嗎?孩子們明天就會過去你那。”
“嗯,還真地需要他們兩個小家夥幫幫忙,不然,就憑我這一把老骨頭肯定搬不完這麼多東西。”
“霍伯不老,還年輕著。”
“歲月不饒人啊,那麼多年過去,我能不承認我老嗎?”
確實如此,人的生命終是有限,像蠟燭一點點燃燒,隨著時間的流逝,終有一天會消亡殆盡。
“對了,裕興,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
“啥事?您請說。”
等了幾秒,電話那一頭的霍良遲遲未開口,似乎在猶豫著啥。
“霍伯,在嗎?”
“裕興啊,組織在這個星期內應該會有所行動。”
“這麼快?”暮裕興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驚訝,雖然自己隱姓埋名許多年,就連在醫療界上發表醫療成果都是用匿名的方式,但以那個組織的力量,肯定會查得出自己所有的消息。
“裕興,你打算怎麼辦?他們應該會派人和你接觸。”
“沒辦法,現在隻能看一步走一步。”
“那兩個孩子應該還不知道這些事吧?”
“霍伯,您放心好了,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隱瞞著他們。他們對我們的事完全不知道。”
“他們終有一天會知道的!”
“能瞞一天是一天,我不想這些事幹擾了他們普通的生活,特別是阿塵。”
“……”電話的另一頭,霍良沉默了。
第兩天早晨,鳥兒迎著初升的太陽在空中啼叫。
“哥,起床了,我們要去霍老家裏幫忙。”
盡管暮世華不停地推著暮塵,催促他起床。但暮塵卻理也不理,像死豬一樣睡得熟熟的。
暮世華見無法叫醒暮塵,似乎打算放棄,呆坐在一邊拿起書看。
還在酣睡中的暮塵感知弟弟在叫自己,不過他潛意識裏就是不願醒。能睡一會就多睡一會,這是他的原則,況且現在還早著,才不需要那麼早趕去霍良家幫忙。
突然,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傳來了一陣淙淙的獨菊聲,是暮塵的手機在響。
這鈴聲似乎打擾了坐在一旁看書的暮世華,他放下書本轉去接電話:“陳心蓮?電話顯示著這名字,要不要叫醒哥去接好呢?”暮世華自言自語的說。
“不用不用,我已經醒了,快把電話給我!”暮塵聽到陳心蓮這個名字,連忙從床上彈起,搶過暮世華手中的電話。
但是,暮塵接過手機後發現打來的電話竟不是陳心蓮,而是自己弟弟。
頗為疑惑,他問道:“怎麼回事,來電顯示的怎麼會是你的電話號碼?”
“這電話是我打的,哥,我騙了你,不好意思。”
“你小子!”
“就那樣吧,快起床穿衣服,我們坐早班車去霍老家。”說完後,頭也不回,拿起書本直接走了。
暮塵愣愣地拿著手機站著,看著弟弟推開門瀟灑的離去,他清楚了一件事,自己又被弄了。
來不及發火,暮世華就跑了。
暮塵一臉無奈,沉思片刻,他想到,暮世華這小子怎麼知道陳心蓮?難道是……
對,正如暮塵所想的那樣,暮世華見過暮塵和陳心蓮曾經在一起相處過,憑暮世華的頭腦,不難看出他哥哥對陳心蓮這美女早有了喜愛之心。
穿好衣服,暮塵氣呼呼的走下樓。
“哥,走吧。”暮世華早已在樓下等待著暮塵。
“我還沒吃早餐呢。”
聽了這話後,暮世華隨手扔出一個布袋:“接著,坐在車上的時候吃。”
“啊?”暮塵怔了下,打開布袋,發現是幾個饅頭。心中抱怨道,暮世華你小子太過份了!放著自家母親做的好吃早餐不吃,要我去吃幾個饅頭,這不是虐待嘛!
抱怨幾句後,暮塵也隻能跟著他出去。
跟著弟弟穿過幾條街來到公交車站,一路走來,和弟弟交談尤其的少,並非兩兄弟的情感不好,而是自己的弟弟就是那種沉默型男子,和外表的陽光完全不符合。
“弟,最近在學校還好嗎?”
“不怎麼好。”
我就知道,暮塵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他這不是白問嘛,次次這麼問弟弟,他次次都那麼答。
“那……回學校後要認真讀書啊。”
“這話應該是我對哥說才對。”
“……”,欲哭無淚,暮塵下定決心不再和他交流下去,這根本就是在和外星人溝通。
汽車來了,車還是像往常那麼多人,好不容易兩個人才搶到位置坐下。
坐車到霍良的家大概需要20分鍾後,上車後,兩人靜靜的坐著。
其實在擁擠的車內也能鍛煉出一個人的異能,例如功夫!“底盤”好的人,在刹車和突然啟動車的時候,通常都能站得穩穩的。還有就是考驗耐力!耐力好的人都能在擁擠的車內憋上數小時而不累。
所以,通過檢驗,檢驗出暮塵是個很明顯的“功夫差”,沒耐力的人。即使是坐著,他都有點忍受不了,隱隱有種想嘔吐的感覺。
“哥,沒事吧,臉都白了。”坐在暮塵身側的暮世華關心地問。
暮塵揮揮手,現在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刷……”車子突然刹住,車門打開,車外一下湧進一群老年人,數量大概在3到4個。
服務員目視車內乘客:“年輕的人請讓個座位給老人坐。”
“這有個位置,來坐吧。”
暮世華怎麼看也不屬於老弱病殘一列,所以怎麼也得讓個座位,履行好良好公民的職責。
反倒是暮塵,自己明明就暈車,看著暮世華讓個位置,自己也不服輸,連忙舉起手說:“這也有個位置。”
幾個老年人看著他一臉蒼白,勸他別逞強,乖乖坐下。
但暮塵就是不聽,不是他性子強,而是他不想輸給了弟弟。
既然自己是當大哥的,自然要做個好榜樣,哪有弟弟站著,自己坐著的說法,即使自己真暈車又怎麼樣,也必須堅持!
暮塵的腦筋就像那交叉的麵條,理也理不清啊。
最後沒辦法了,就那樣樣兩兄弟拉著車上的欄杆一直站著,直到車抵達站牌,他們才匆匆下車。
“哥,沒事吧。”
“當然沒事。”說沒事那是假的,暮塵下車後貪婪的呼吸著新鮮的風。
因為暈車的緣故,連胃口都沒了,這倒省下了出門前帶來的幾個饅頭。
待暮塵身體恢複了些後,兩兄弟摸索著道路,穿過老舊的小路,找到了霍良的住處。
隻不過,當他們第一眼看到霍良的房子時,他們一臉的驚訝。
映入暮塵兩兄弟眼簾的是一間古老的房子,屋子很大,占地約7000平方麵,這大概是一個國際標準足球場的麵積。
屋頂是瓦片鋪設,共有16個大柱子,雕刻著各種不同姿態的龍,鳳。
“真像古代皇宮啊。”暮塵看著眼前那建築物,不禁感歎。
“哥,走吧。”暮世華也懶得理正在發呆的暮塵直接推開大門走了進去,看著自己弟弟進去了,做哥哥的怎麼能落後,暮塵也跟了進去。
剛踩入大廳,便看見廳內左右兩旁擺放著老舊的桌椅。而大廳的正堂前另外放著一張八仙桌,桌上麵供奉著觀音菩薩。
“你們來了?”
“霍老。”暮世華看著霍良從偏室走來,立刻迎了上去。
暮塵看到霍良,立刻擺出一臉晦氣樣:“霍老爺子,要我們幫啥忙啊?”
“阿塵也來啦,也不是要你們幫我做啥麻煩的事,就是幫我搬點東西,帶去給你們爺爺。”
“搬啥。”
“你們兩個跟著我來就知道了。”霍良撫著胡子,頗為神秘地笑。
暮塵摸摸頭腦,也不知道霍良做的又是哪出戲,看著他走出大廳,他隻好跟著過去。
跟著霍良走著走著,也不知道經過了多少間房,這裏活像一個迷宮。
暮塵有時候會悄悄的推開那些房子瞧瞧裏麵,但卻發現不了啥,因為裏麵基本都是空房子。真難想象霍老爺子竟然一個人獨自住在這種大屋裏,也不怕寂寞。
這裏雖然很偏僻冷清,但勝在風好,夠安靜不怕別人騷擾,倒是一個養老的好地方。所以這間大屋總的來說,是有壞處也是有好處。不過最讓暮塵滿意的地方還是這間大屋裏栽種了許多樹,要是能長期在這住,心境肯定會平和不少。
“到了,是這裏。”霍良推開一扇褐色房門。
進入房內,再一次讓暮塵嚇了一跳,隻見滿屋子竟是滿滿的書,畫。
反觀暮世華臉上的表情倒沒多大變化,似乎早已經知道裏麵的東西。
“你們幫我把這幾堆東西搬上車裏吧。”霍良指了指麵前的書說。
“車?哪來的車。”
“就是前門停著的車。”
恍然大悟,暮塵這才想起剛來這裏的時候,門前的確停著一輛私家車,隻是進來的時候太過匆忙了,所以他沒有注意到。
暮世華像是在想著啥一樣,沒有聽他們的對話。他獨自走上前去看著屋子裏的書,問:“霍老,這屋子是清朝建的嗎?”
“你怎麼知道?”
“我剛進來的時候觀察了這屋子的牆體,因為常年沒有打理,牆上長了不少青苔,而且磚與磚的縫隙出現裂痕,根據它們損壞的程度大致推算出屋子的房齡。”
“沒錯,這房子是清朝乾坤年間建的,這是我祖先遺留下來的房子,雖然殘舊,但卻一直不舍得搬。”
暮塵看著四周那冷冷清清的樣子,滿臉不稀罕的模樣說:“要是我才不住這裏了,一個人都沒,跟死人墳墓一樣……怕死人墳墓都比這熱鬧吧。”
“不對,這屋內還有霍老的家人在。”暮世華打斷暮塵的話。
霍良倒有些好奇的問:“這個,你又怎麼知道的。”
“走進房子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除了你要我們搬的書以外,還有一些是新的字帖,顯然是有人在這幾個月內練過字,但字跡卻不是霍老您的。”
“對,是我孫女的。”霍良讚賞的看著暮世華,心理暗自想,這孩子將來一定會像他父親和他爺爺一樣優秀,真是個難得的人才啊。
暮塵對他們的談話倒沒多少興趣,搬走地麵上那些舊書就離開。
“孩子,你也去吧,我收拾下東西就找你們,你們在車上等我。”
暮世華點點頭,搬起地上那幾疊厚重的書也離開了。走出屋外,看到暮塵坐在車旁邊的地板上。
“哥,很累嗎?”
“你小子沒看到我氣喘籲籲的樣子嗎?”
“你應該留點書讓我幫你搬。”
“才不要!我是你哥還要你做多點?”暮塵這麼說也有他的道理,身為哥哥當然要肩負著當哥哥的責任,即使在很小的事情上也一樣。雖然自己的右手神經損傷了,但勉強還是能使用的,他可不想給自己弟弟看扁了。
等了一會兒,霍良也出來了,拿著車鑰匙,示意暮塵兩兄弟將書放上車後箱中,然後啟動了車的引擎,等他們上車後開啟小汽車回到暮塵家。
“真舒服,回去不用擠那公交車了,能坐小轎車回去。”暮塵脫掉上衣,將整副身體擺在車上的空調出口處,吹著涼爽的空調風。
看著暮塵的行為,暮世華有點不好意思:“哥,禮貌點!”
“哎呀,怕啥,老頭子是不會介意的。”
開著車的霍良還真的不怎麼介意,笑嗬嗬地說:“隨便阿塵吧,畢竟天氣是熱了點。”
見霍良那麼說,暮世華也不再說啥,不過他倒感覺得出,霍良對暮塵的不僅僅是長輩對晚輩的好,更像是爺爺對孫子的溺愛。
約三個小時後,霍良開著車來到了暮塵的家。在他家門口處,正好碰見了暮裕興,暮裕興此時和她老婆向玉正忙著將一些祭拜的物品搬上車。
“爸,我們回來了。”暮塵看著門前的父母,連忙將頭伸出車窗外喊道。
向玉手上拿著一堆冥紙幣,看著暮塵兩兄弟回來,一臉喜悅:“清,孩子們都回來了。”
暮裕興點點頭,臉上依舊是滿臉嚴肅的表情。
霍良開著車,將車停在暮裕興的海色小轎車旁邊,探出頭問:“裕興,準備好我們就出發吧。”
“霍伯,我這準備好了,該給爸帶去的東西也都帶齊了。”
“那就開車走吧,一年沒回你的老家,你爸墓前的那些雜草肯定長的很茂密。”
看著霍良樂嗬嗬的說著,暮裕興卻樂不起來。看了看四周,見暮塵和暮世華都跑下車去幫向玉的忙,四周無人,暮裕興才湊上前去,在霍良的耳朵旁說:“霍伯,組織的人找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