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葉子軒被撞的悶哼了一聲。待適應了些,一睜開眼就看到女人一張放大的臉龐。
“子軒,你什麼時候要我?”
“我,我,你壓的我好痛。”
“哎呀!”水晶盈這才察覺自己的魯莽,忙鬆開了男人,果然男人身上的幾處舊傷又滲出了血來,“那,等你好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嗯。”葉子軒在女人熱切的目光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一時也不知該希望自己毒發早些死了免得禍害了好好一個女人,還是盼望自己能活久些守候這份感情。
……
平日裏到山間打些獵物,然後到市集裏換些錢糧,回家,守著“妻子”過些平平淡淡的日子……葉子軒覺得這段時日是他有生以來過的最舒適愜意的。
雖然“妻子”的喜好奇怪了些——權當做生活的調劑吧,倒也憑添了幾分樂趣。
“子軒,渴了吧,喝口水吧。”
葉子軒剛回到家,“小妻子”便殷勤的遞上茶水。他笑著接過了水,放到桌上,另取了從集市上買的銀鐲子,不著痕跡的轉換了話題,“看看,喜不喜歡,我特地給你買的。”
果然女人就是女人,看了飾物,哪怕隻是個不甚值錢的,也多半會高興個半天,早忘了督促“相公”喝了那特別加了迷?藥的茶水……
終於失敗了數次後,水大妖女發火了。
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水晶盈騎坐在男人的腰腹上,“你說了傷好之後就娶我的,你現在都可以打獵了,為什麼還不要我?我不管,今天,你必須——從了我!”
葉子軒隻覺得渾身發軟,口幹舌燥,體內像有一團火燒的猛烈,被水晶盈壓著的那處更是早已經硬的似鐵……歎了口氣——竟是比前幾日藥力更猛了啊!自己雖然身有蠱毒,但每每也隻是在自己熬不住了的時候,一陣劇痛來襲,讓自己“死”過又活回來而已。而這迷藥——像是知道不會要自己的命似的,那蠱蟲也不管,隻讓自己生生抗了。
“盈盈,你……”葉子軒心裏無奈,你可知道為什麼你兩個師姐死了,你師傅、師叔們竟沒有再派人來,而是放任我們過了這好些無憂無慮的日子?
葉子軒想到當日山間打獵,行到一處,遠遠看到一襲黑衣束身,周身掛著各色銀飾的小巧女子立在山石上,待一細看竟是當日山洞中那個要處決自己的老婦。她看著自己,笑的一臉燦爛,“如果盈盈愛的那個男人能夠給她幸福,興許我老人家還會幫上一幫。可你不行!你身中蠱毒,無藥可解,最多三年,必死無疑,而且,也許並不要三年,你就會死。哼!奇怪我怎麼知道的?嗬嗬,小子,我還知道你並不是我師叔的孫兒——沒有我師叔的血脈,你認為會有我師叔那樣的好命麼?唉!盈盈跟你說過了吧,那蠱毒十分霸道,隻是連她都不知道,那蠱毒最是欺軟怕硬,你若是身子強健,它倒也能老實幾日。隻可惜你曾身負重傷,現在看似好了,可身子早已不複從前,哪裏還壓得住它?那種啃咬五髒六腑、鑽心的疼痛,你受了幾回?你可知道,它,快醒了!以後,隻會越來越疼、疼的越來越久,直到它真正蘇醒的那日,真正吞食了你的五髒六腑……”
“盈盈,不可以——”閉著眼睛不看月光下水晶盈曼妙的身姿,葉子軒雙手死死抓住女人欲撕扯他衣衫的手……心裏大聲的喊給自己記著:你師傅說過,隻要我,我能保你完璧之身回去,你一樣是聖教的聖女,為教眾所愛戴……
“盈盈——”葉子軒本還想說些什麼,卻是猛的吐了口血,那鑽心的痛果然又來了……
水晶盈發現葉子軒的的異樣,忙爬起身,“我去點燈來!”看了看被男人緊緊握著的手。
月光下,看不清女人的麵龐,但聽聲音,那焦急中透著的擔心還是讓葉子軒心裏暖暖的……終於還是放了手,看著女人離開的背影,癱軟在床榻上,任由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撕扯他……
“子軒?”水晶盈點著燈回來,看到已經起身的男人坐在床榻上,虛弱的靠著牆壁,嘴角還是溫溫的鮮血,“你怎麼了?怎麼會這樣?”
“盈盈——”葉子軒無奈的垂下眼簾不去看女人的臉,隻低著頭歎了口氣,才緩緩開口,可劇痛似乎還沒有休止,心不停的抽動著,疼的快要讓他喘不過起來,“我不是你師叔祖的孫兒,我身上的蠱蟲快要醒了,我快要死了。”死死揪著心口,仿佛施予些痛楚可以緩解裏麵破碎的疼痛似的……
水晶盈好半天才明白葉子軒的意思,說出口的聲音止不住的有些發顫,“之前不都沒事嗎?以後也不會有事的,你不會有事的!子軒……你不會有事的……不然,我去找師傅啊,師傅一定會有辦法的,她一定會有辦法的……”
“嗯。”葉子軒沒有推開撲在自己懷中的女人,反手樓上她的背,深深嗅著女人身上融合了特殊藥香的味道,隻希望這一輩子都不要忘記——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