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寧可是打著探望父兄的名號出來放風的,自然要在自己父兄那裏再賴上一番才會乖乖回去。
“安寧,你來的正好。”謝將軍衝著剛進帳營的女兒招了招手。“快過來,讓我好好看看。唉!是為父的疏忽了。我們家的小安寧已經是大姑娘了。”
謝安寧被自己父親看的不明所以,轉頭看向一旁的哥哥,卻見哥哥正皺著眉頭看她,“怎麼了?”
謝耀軍沒有回答,卻是謝將軍笑著開口說道:“安寧,告訴爹爹,你覺得師公的狀元孫兒怎樣?可配做我家安寧的夫郎?”
饒是謝安寧這樣直爽的個性聽到自己老爹如此直白的談論自己的婚事,也不免害羞了起來。“爹,你亂說什麼啊。你為老不尊!”
“哈哈,這可不隻是爹爹的意思!你師公,還有葉尚書他們可都盼著我們家安寧做葉家的媳婦呢。”
原來葉子言生辰宴席剛過,葉家的人就迫不及待的討論了他的婚事。劉宰相自然的力薦謝安寧做孫媳婦的,說她心思單純,性子隨和,與人和善,又是將門虎女,為人處世也大氣,兩家又是世交……一大堆的理由裏,葉夫人隻聽進去了一點:謝安寧從小習武,身強體健!
葉夫人也是親眼見過謝安寧的,覺得那丫頭長的雖然不是最漂亮,但絕對如父親所言健健康康。葉夫人守著病了快二十年的兒子,自然覺得身體健康是最最重要的,而且,謝安寧的身量長相,一看就是個好生養的,又想到白白胖胖的孫兒……父女倆沒什麼爭論的達成一致。
接著問準新郎官的意思。葉子言隻笑著衝那些比他還著急的家人說了句:“一切但憑爹娘和外公做主。”
既然連要談婚論嫁的兒子都沒有意見,且要定下的又是多年好友的閨女,葉尚書自然也樂見其成。
一家人有了決定隻覺得事不宜遲,為了葉家的香火也該是越快越好,這也就是劉宰相會私下裏先和謝將軍說和的原因,隻為了能早日定下了提親的日子。
謝將軍接到恩師的信箋,自然有自己的一番思量。葉家這門親事確實是好,但謝世延是個疼女兒到骨子裏的,過日子的又是女兒自己,終歸還是要女兒說好才能好,所以也就開門見山的和女兒說了。
“爹,你,你答應啦?”謝安寧一時也理不清自己到底是希望爹爹答應還是怎樣,就是心裏跟小鹿亂撞似的不消停。
“為父豈是那種霸道專橫的父親?這不是在問你的意思?葉子言你也是見過的,你倒是相中了沒啊?”
“我,我不知道啦。”
“我是覺得狀元郎雖然瘦弱了些,但讀書人不比咱們行軍打仗的,自然要斯文一些,也是常理。我看他精神頭還是不錯,終歸要的就是這個精氣神,身子可以調養,無礙的。”謝將軍說著點了點頭,也覺得確實是位佳婿,“而且最為難得的是,狀元郎說話就不像那些個酸儒整天之乎者也的,說明他是個踏實的人,這樣的人才能托付。嗬嗬,你也別不好意思,葉家確實是良配!不是為父愛慕虛榮,隻是有你師公和容姨照顧你,爹爹也放心些啊。”
謝耀軍終是忍不住了問道:“安寧喜歡葉子言嗎?”
“哥——”
“哪有你當哥哥這樣說話的!”謝將軍護著自己女兒,“是狀元郎喜歡咱們安寧。安寧啊,你不討厭狀元郎吧?”
謝安寧把目光藏到桌底,也不看人,臉紅的搖了搖頭。
謝將軍笑著衝關心妹妹的兒子說道:“喜歡!”
“爹,你壞死了,誰說喜歡了?”
“好好好,不知道,不知道總對了吧。”謝世延笑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安寧啊,你容姨說子言的遠方親戚們前段日子回家去了,隻留下幾個表妹今春要在京城裏過年,人生地不熟的,也沒個朋友,又說早先結實了你,想邀你過去陪著住幾天說說話。可好啊?”
謝安寧也不傻,自然知道是因為葉子言的關係,也不說破。好一會兒,點了點頭。
……
年關了,軍營裏輪著放三天的春假。家在京師附近的多半都是要回家去的,葉子軒也收拾了東西回家過年。人剛到家卻發現,謝安寧竟然在尚書府。
穿著一身淡黃色緞麵襖裙的謝安寧,笑著衝葉子軒顯擺自己的衣裳,“好看嗎?是容姨年輕時候的衣裳,還是新的呢!上麵繡的梅花好漂亮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