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突然手一揚,一打百元大鈔就那樣被撒向空中,雪片般在樓道中紛紛飄落。
“我去,你瘋了嗎?!這是錢啊,你不想要,可以拿來請我們喝酒啊,真是的……”
大慶說著,忙不迭的下樓,將鈔票一張張撿起來。
劉小白不再說話,大步上樓。
“沒錯,是該好好喝一頓了。”郭好在他後麵意味深長的說……
齊文明是出了名的鐵公雞,平時是很少打出租車的。但這次他真急了,女兒好幾天不見蹤影,整日整夜的跟一個疑似黑社會的小子鬼混,這還了得?於是他破天荒的打了輛出租車,帶著老伴直奔人民醫院。
到了病房樓,問了護士床號,齊文明便風風火火的推門闖了進去。
“齊敏!”
推門的同時他大喝了一聲,想給女兒和那個疑似黑社會一個聽覺震撼。
然後他就愣住了。
病房裏唯一的一張病床上,躺著一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還有另一個五大三粗的小夥子在一旁陪著,哪裏有女兒和剛子的身影?
他愣住的同時,病房裏的安子名和大鵬也裝模作樣的愣了一下,隨即大鵬忽的站起了身,沉下臉,粗聲粗氣的吼道:“幹嘛的?不敲門就進來,不知道我大哥在睡覺嗎?!”
大鵬本來就滿臉橫肉麵帶凶相,此時故意加上幾分恫嚇,再加上故意露出胳膊上的蠍子紋身,頓時把老實巴交的齊文明給嚇住了。
“那個……這不應該是程剛的病房嗎?”齊文明咽了口唾沫,唯唯諾諾的問。
大鵬兩眼一蹬,砰的將椅子踢翻在地,一邊挽袖子擼胳膊一邊朝門口走過來:“草,什麼程剛成鐵的?!說了我大哥在睡覺,你聽不懂人話還是咋的?!”
齊文明急忙關上了房門,拉著老伴溜了。
走出幾步他又狐疑的回頭看看牆上的床號,納悶的自言自語道:“沒錯啊……”
正巧一個護士經過,他急忙上前詢問:“為什麼病房裏的人不對號啊?”
護士正忙著,心不在焉的問:“怎麼不對號了?”
“那本該是程剛的床,但我進去,卻發現是別人。”
護士終於歪頭看了他一眼,問道:“你是患者什麼人?”
“我……不是,我女兒在裏麵!”
“你到底找你女兒還是找程剛啊?”
“找程剛……不,找我女兒!”
“你不說你女兒在裏麵嗎?那為什麼不進去找?”
“你……問題是她現在不在裏麵啊……”
“你剛還說你女兒在裏麵……”
齊文明額頭冒汗,感覺無法和這小護士溝通了,正想發火,老伴急忙拉了他一把,好聲好氣的對護士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原來是這樣……”護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但是我也不清楚啊,現在是午飯時間,估計患者出去吃飯,或者去別的地方了吧?你們幹嘛不打電話?”
“早打了,他們都不接啊……”
“那建議你們到別的地方找找看。好了不好意思,我要去忙了……”
護士說完,便匆匆走了。
午休時間,病房裏本來人就不多,老兩口兒又瞎轉了一通,終於垂頭喪氣的無功而返。
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安子名掏出手機給剛子打電話:“搞定了哥,他們走了。”
樓上,剛子掛了電話,對一旁的齊敏說:“總這樣也不是辦法。你還是回家一趟跟他們說清楚。”
“你不用管。”齊敏不以為然的說。“我真要回去,立馬就會被他們囚禁,然後就出不來了!”
“可是這樣,你爸媽會擔心的……”
“過段時間就好了。”
……
下午郭好上完課走出學校時,安子名,大鵬,大慶,劉小白四人已經在車上等他了,同在的還有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他就是欠薪事件的求助者——木工小李。
劉小白解釋道:“事情都查清楚了,老板之所以欠工資不給,主要是考慮到年底活兒多,小李走了又找不到新木工,所以……”
大慶也對郭好點了點頭,一下午的時間,他陪劉小白走了好幾個地方,找了小李的幾個同事,算是把事情都查了個一清二楚。
有劉小白的聰明,加上大慶的踏實,郭好也就放心了。
小李看著郭好懇求道:“郭哥,你們一定得幫我啊,我父親生病住院了,等著錢做手術……”
“別急。既然你找到我們,我們就肯定幫你把事情搞定。”郭好點了點頭,又問小李道:“他一共欠你多少工資?”
“八千三百多吧。零頭我可以不要了,隻要快點把錢給我就行。”
“你老板現在在什麼地方?”
“在綠色家園小區做內裝了。”
“帶我們去找他。”
於是眾人直奔綠色家園小區,對這個小區郭好還是蠻熟悉的,正是上次心機婊彭娜娜所在的小區。
“那就是他的車。”小李指了指樓下停著的一輛皮卡車說。皮卡車的後玻璃上麵貼著“豪門裝修公司”的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