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小白衝進院子見郭好和大慶被那麼多人圍毆,都一臉的血,內心的憤怒頓時被激發,化作亢奮的戰意壓製住了恐懼,他哇哇怪叫著,戰車一般,就朝圍毆大慶的人群衝過去。
然後…就腳下猛地一滑,摔了個狗吃屎,立即被三個人怪笑著包圍。
這下,雞毛俠的三個主要戰力都湊齊了,這是全軍覆沒的節奏啊。郭好心中苦笑。
他很清楚,打架這種運動,劉小白和大慶根本都不適合,麵對這幫暴虐凶殘的地痞,他們隻有被打的份兒。
但願警察能早點到吧,郭好想。他相信劉小白的腦子,肯定是先報完警才衝進來的。
那麼在警察到之前,就好好運動一下吧。自己多牽製幾個人,大慶和小白受到的攻擊就稍微弱一點。
想到這裏,郭好大吼一聲開動身體左衝右突,專朝人最多的地方衝,基本不防守不躲閃,捉到一個就死命打,直接不給他再站起來的機會。他的勇猛成功吸引了打手們的注意力,於是並不算大的院子裏,黑壓壓的人群猶如洪水般翻湧,將郭好徹底淹沒。郭好隻覺得後腦上挨了狠狠一擊,也不知是棍子還是拳頭還是腳還是別的什麼,這一下讓他眼前猛地一黑,腦袋嗡嗡作響,然後便軟倒在地,沒了知覺……
當他再醒來,已經是好幾個小時後了。
他發現自己躺在醫院急診室的病床上,旁邊是鼻青臉腫的劉小白,腦袋上纏滿紗布的大慶,以及滿臉焦急,雙眼噙著淚花的齊敏。
原來就在他暈倒後不到二分鍾,警察蜀黍們及時趕到了現場,英勇的製止了這場暴行。因為提早聽到了警報聲,打手們都迅速丟掉了手上的凶器,但警方還是從漁村店內搜出了砍刀,匕首,鋼管,電擊器等一大堆物證。
“隻是私藏管製刀具的話,基本傷不了他們啊。”郭好歎息。
“他們完了。”大慶得意的笑道,“他們雖然砸碎了攝像頭,但我藏起了這個,嘿嘿。”
說著,他用纏著繃帶的手,舉起一個小小的內存卡。
大慶笑道:“小白已經看過了,錄得很清楚,一瓶雪花賣八十,比青島大蝦還狠,我不相信他們的店還能開下去。”
“還有個好消息,在衝進去救你們之前我把手機藏在了門口,我們三兄弟血戰群魔的英勇畫麵全都錄下來了,這次的視頻,肯定更火,我有預感,這次我們要一炮而紅了!哈哈!我是不是特機警?!”劉小白得意的笑著,卻不小心牽動了受傷的唇角,頓時一陣呲牙咧嘴。
“哦,那你自己摔趴下那一段,一定得記得刪掉啊。”郭好忍住笑說。
“紮心了老鐵!我可是為了救你才摔的啊!”劉小白嚷嚷著,就要去揍郭好,卻被齊敏一把拉住。
“得了吧你,還救別人呢!就你這小身板?”齊敏將劉小白推開,毫不客氣的鄙夷道。
“你……”
“你什麼你?你沒看他傷的這麼厲害麼?還鬧,鬧什麼鬧?”
劉小白的伶牙俐齒在齊敏麵前毫無優勢,但還是一臉鬱悶的嘀咕著:“太偏心了,我也是傷病員好嗎……”
劉小白和大慶雖然都鼻青臉腫傷痕累累,但所幸都是皮外傷,並無大礙,郭好身上有一處骨折,兩處刀傷,腦袋還被鈍器擊中,導致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修養。當晚,劉小白和大慶都去派出所做了口供筆錄,大慶將內存卡交給了負責的民警。
第二天,兩個身著警服的人來到了病房,郭好見到他們並不意外,作為這次聚眾械鬥案的主要人物,他知道警方肯定會找他。
“我叫高智宏,這是我的同事小劉,我們都是市東派出所的。”其中一個身高和郭好相仿,濃眉大眼的民警自我介紹道,一副公事公辦的威嚴狀。“現在請把當時的情況從頭到尾如實的再說一遍。越詳細越好。”
郭好感覺自己行的正走的直,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如實說了一遍,高智宏始終滿臉嚴肅的聽著,偶爾插話問幾個問題,他身邊的小劉則在一旁安靜的記錄著。
等到郭好把事情全講完,高智宏接過記錄本粗略的瀏覽一遍,突然變了語氣厲聲道:“懷疑是黑店不但不向有關部門舉報,還自己當魚餌,弄個攝像頭去偷拍,請問你是暗訪記者嗎?還是覺得自己是孤膽英雄啊?”
郭好瞪了瞪眼,想問問他有關部門究竟是什麼部門?就算舉報了沒有證據,能有個什麼卵用?
但還沒等他說話,隻聽高智宏又繼續說道;“你們拍下的證據很重要,我們已經提交上去了,有關部門已經著手調查城中村的所有餐飲行業,相關的違法犯罪分子也已經全部被我們掌控,他們會得到相應的懲罰!這一點上,我代表警方感謝你們做的一切。但是請記住!這並不代表我讚同你們的做法!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不能再犯這樣的糊塗,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