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場內永遠是和煦的好天氣,陽光暖而不烈,溫和地撒在廉尺身上,給他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邊,在眾人的視線內的某一個瞬間,那人就仿佛是站在光與影的交界處,竟讓人產生了些許模糊不清的感覺。
真是模糊不清了——說的是思緒,許多人都心情複雜,不知道這人到底想做什麼。
比武暫時止住,所有人都有些不解地看著廉尺,包括場上的黃金台和場下的梁彎彎。
場上,黃金台的對手眼中閃過一絲怯意,轉瞬即逝,故作平靜地看著廉尺道:“你什麼意思?”
“意思很明顯啊。”廉尺淡淡道:“你打他,我打你。”
那人皺眉道:“我可以不接受你的挑戰。”
廉尺眯眼道:“咱們是同境的修為,你忘了?我想出手就出手,管你接受不接受的。”
那人是玄骨境巔峰,廉尺是玄骨境中期,兩人同為第二境修士,對於這種爭鬥,內門確實是不管的。
那人神色微微有些慌亂:“我是天地會的……”
“那又如何?”廉尺看了他一眼,慢慢說道:“打的就是你們天地會的!”
場間頓時一片嘩然。
“找死!”
“一個人和一個組織作對,確實是找死!”
“天地會做事情絕,這是公認的,這些年來,反抗的人也不少了,但他比任何一個人都生猛啊,人家就算看不慣,也不過是出言拒絕罷了,大不了再罵兩聲,他居然敢直接出言說要打天地會……”
“他難道不知道天地會是李明宗師兄在做主?”
“李明宗師兄可是長老入室弟子,本身也是昆海境中期的強者,此人這次可是踢到鐵板了!”
議論聲傳入廉尺耳中,他卻毫不在乎,臉上反而露出了微笑,掃視了一眼場間,揚聲道:“我剛才的話可不是對他一個人說的,這話對你們同樣有效!”
什麼意思?
眾人一時沒反應過來,微微有些疑惑。
廉尺大聲道:“黃金台就在台上,他要住在此間,這件事情我是做定了,誰敢攔他,我就打誰!年年打,月月打,天天打,見一次打一次,生命不止,打架不息,不信的你就盡管試一試!”
“你膽敢如此囂張!”場邊有人喝道。
“老子就囂張了,你咬我啊!”廉尺不屑地看了那人一眼。
廉尺掃視了一下麵露不忿的眾人,笑著道:“那麼,現在事情就很明朗了,這裏我最強,所以我的話並不僅僅是威脅,那是各位完全可以預見的事實,如果不服的話,歡迎來戰!”
“你敢跟天地會作對!”
廉尺不耐煩道:“都說了打的就是你們天地會了,還跑來問我這種白癡的問題,這什麼破聽力,你瞎啊!”
顯然沒人注意到他的這個冷幽默,此時所有人麵上都有些掛不住,有人站出來說道:“你知道這裏有多少人嗎?居然膽子大到公然挑釁眾人?你知道這其中又有多少人是其他勢力的嗎?廉尺師弟,做人還是低調點好,這內門裏並不隻有一個天地會,還有財神商會,正氣盟,無雙會,這些勢力你聽說過嗎?一個人硬扛這麼多勢力,你扛得下嗎?”
廉尺笑道:“那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大人物動一動手指,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這位師兄你又嚇我,內門不許弟子殺害同門的。”
“……你這樣和大家作對,根本就是在找死!”
“怎麼死?這裏我最強啊!”
“大人物……”
“大人物大人物大人物……你們一天掛在嘴邊的就是大人物,好像自己也跟著牛逼起來了,但是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是你嗎?不是!所以你們是在狐假虎威嗎?當然是這樣,廢******話!”廉尺臉上滿是不耐煩的表情,又好像自言自語那樣輕聲說了一句:“大人物又不能和我動手……”
淡淡的話音在場間響起,鑽進所有人耳朵時,眾人這才愕然發現,是了!
那些高高在上的師兄們,確實是不能對廉尺出手的。
僰山內門門規規定,不允許高階弟子向低階弟子出手,隻允許同境修士比鬥,這也是為了保護弟子的一個措施,沒想到卻成了廉尺的護身符。
廉尺的實力,之前已經得到了證明,第一場一對一,秒殺對手,第二場一對三,勝得輕輕鬆鬆,第三場以一敵五,看起來還是遊刃有餘的樣子,這個怪胎隻是玄骨境中期的修為,但實力卻能碾壓同境所有弟子,實力高過他的,大概隻有第三境修為以上的師兄了,但又不能對他出手……
所以他敢公然挑戰任何勢力——反正境界比我高的不能對我出手,同境的我卻是想揍就揍,惡心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