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瑕走後沒多久就回來了，跟著她一起的還有白凡。
此刻的白凡一進營帳就迫不及待的走到她麵前，張嘴就想說一大堆自責的話。
但一切卻被忘川阻止，“大夫說了，我身邊不能太吵。”
白凡張開的嘴一頓，什麼不能太吵他聽都沒聽過，不過這不妨他明白妹妹的好心，明白妹妹不想讓他太過自責而忽視這件事。因此現在也將那些話咽下肚中，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小妹感覺怎麼樣？”
忘川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時，雲瑕瞥了白凡一眼，“我要幫小璿換藥了。”
白凡臉色一僵，有些敬畏的看了她一眼，而後趕忙出去。
他出去後，雲瑕從旁端出一碗藥，輕輕用嘴吹了吹氣，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子的藥水放在忘川嘴邊，同時用一雙關切的眸子看著她。
忘川探過頭將藥喝掉，“你是如何成為燕國的閣老的？”
還有，燕國閣老是做什麼的？
當然，這句話她沒問。
聞言，雲瑕正將勺子收回的手在半空一頓，但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如之前一般帶著淡淡的笑意。
“我是燕國人。”
再度舀了一勺的藥放在忘川嘴邊，她說。
忘川再度探頭喝掉，“就這個原因？”
話語中並沒有太大波動。
雲瑕搖了搖頭，眼神有些飄忽，語氣中帶著些許唏噓，“可能，是突然不想做江湖中人眼中的妖女了吧。”
說著，她直接將整個碗放在忘川嘴邊。
忘川挑了挑眉，抿著嘴將碗中的藥一飲而盡。
喝完過後，她問：“你今年多少歲？”
雲瑕臉色一僵，過了許久，她神色恢複原先，“五十七。”
聽著她的話，忘川有些驚歎，一個凡人是怎麼保持容顏不老的？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雲瑕開口解釋了句，“移花宮的親傳功法修煉到最頂層可保青春不老。”
……
三天後，忘川的身體已好了大半，至少是可以下床了。
距離包圍匈奴已是第七天。
與之前不同，此刻的這些匈奴已無太多力氣戰鬥。
終於，也就是這一天，七國軍隊打算發起總攻，將其盡數圍剿。
這一天，忘川與雲瑕來到了之前她去過的那處山上。
山巔，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忘川微微皺眉，問：“你帶我來這做什麼！”
雲瑕卻隻是微微笑了笑，淡然著坐在地上，她目光看向了戰場，“看著便是。”
聞言，忘川不在言語，看著戰場那邊。
整個戰場被分做大大小小的數百區域，所有仿佛都隻是各自為戰，但若細看，從這山巔俯瞰整個戰場，能發現一切皆有關聯。
從整個山巔看去，也能發現從七國軍營中湧出密密麻麻的各種不同甲胄顏色的士兵。
看著整個混雜的戰場，忘川坐在地上，微撐著頭，看著這一切，若說仙的戰爭的極其混亂，以實力為尊，那這不修仙道的凡人的戰場，便是極其混亂中帶著嚴謹。
細微之處卻也帶著嚴謹。
忽然，身邊傳來一道淡雅的聲音，“你不怕嗎？”
微側過頭，是雲瑕帶著些微好奇的雙眼。
忘川轉過頭，看向底下戰場，“有什麼好怕的嗎？”
“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