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可,美的,金沙,三人做的都是粗重的活,並不像麥樂一樣要進行所謂的職前訓練,當她把遭受的折磨一一告訴三人的時候,三人笑得差點斷氣,特別是維可,笑聲中有點兒玩味,有點兒……像飲了酒。
麥樂現在對酒非常敏感,連帶著對飲了酒的模樣也非常的敏感,不經意間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心中一跳,可是仔細望過去,他老人家依舊笑得與金沙美的那沒心沒肺的白癡樣子沒任何不同。
麥樂比較擔心熊貓,怕他一不留神現出的原形,被人趕出城堡,可當她把這種擔心對熊貓講的時候,熊貓對她翻了一個白眼:“那是什麼時候的事,現在是什麼時候?這個世界每一秒鍾都在改變,我怎麼還會停留在原地不動呢?”
麥樂搖了搖頭,表示不懂。
金沙在旁一聲冷笑:“他這話說得很清楚,他已成了千年神棍,不論什麼時候,都不會顯出原來善良的本形了!”
麥樂望了望美的,他化身成人之後,圓乎乎的臉,微帶些黝黑,兩隻眼睛狹長,一笑起來,特別像那短斤少兩的奸商,當然,金沙形容得很好,與神棍,騙子之類的人也很有些神似,她這才明白,熊貓已經完成了他自身的進化,徹底變成人了,也就是說,他以後,想變成人就是人,想變隻熊貓,那麼就是隻熊貓,不再受時間的限製。
她想,這隻熊貓原來也是一個牛熊……
麥樂希望足智多謀的美的能給她想出一個辦法,怎麼才能找到那地圖的所在。
維可道:“我知道那個地圖在哪裏,就在公爵大人的書房裏,隻有你,才是唯一能接近那書房的人,我想,我以前失敗,就是沒有搞清楚那張圖具體的藏在哪裏,隻有得到公爵大人的信任,看到他拿出那張圖了,才有可能知道地方。”
麥樂奇異的道:“你從來沒有得到公爵大人的信任?”
維可囁囁半晌,陰沉著臉,道:“我如果得到他的信任,還會被德菲爾大法師追去那麼遠,就是因為計劃不周詳,隻知道那張圖在書房裏,就闖入書房偷取,哪裏知道,他那個書房,有一個極厲害的魔法陣,任何陌生人闖了進去,都會觸動警報……”
麥樂想,原來,這小子是糊裏糊塗闖入了公爵府,還沒有到達目地呢,就被追得像條狗,她很為剛剛產生的那一閃而過的不潔思想慚愧,人家是種馬,但也是一隻正常的種馬,並沒有發生變異。
於是,其它兩人一致同意,把探取消息的重要責任放在了麥樂的身上,要她一定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既使有天大的委屈,天大的脾氣,也不能跟老管家杜德計較,特別是不能有把酒瓶子往杜德的腦袋上招呼的想法。
麥樂問:“看來,自己這個間諜做得還挺責任重大的,連想拿瓶子往杜德的腦袋上招呼的想法都不能有?”這不得活活憋屈死自己不可?
維可歎道:“知道嗎?你年齡還小,管不住你自己的喜怒哀樂,你所想的事,很明顯的從臉上表現了出來,上一次,你雖微微的假笑,但我從窗外望了,仍然很感覺你想拿手裏頭的杜鬆子酒瓶子往杜德大管家的頭上招呼……”說完,很有些感慨,很有些羨慕麥樂的天真可愛。
麥樂垂了眼皮,肅容道:“好,為了當一名合格的,喜怒不形於色的好隨扈,從此以後,就算是那老家夥罵得天上的鳥兒都要掉了下來了,我也不想著往他頭上招呼酒瓶兒……”
她轉眼一笑,咧嘴:“招呼塊大磚頭可以吧?”
金沙與美的同時撫額長歎。
麥樂這次很清楚的看到,維可的眼裏又出現了那種讓人醉意熏熏的笑意。
教完了識別酒,杜德開始教禮儀,在與貴人相遇的時候,目光不能直視,要垂著雙眼,隻能盯著人家的雙腳,在主人眼光掃著椅子的時候,要不聲不響的前去幫主人搬椅子,可千萬別弄出聲響,如果主人要用酒或其它的什麼東西,要用一手背在後麵,一手端著盤子的標準的姿態端來主人的東西,可千萬別像下等酒吧裏的侍者一樣弄得水液飛濺。
還好,麥樂在杜德滔滔不絕的述說的時候,基本上已經養成了左耳進,右耳出,腦中不會留一絲痕跡的特殊本領,而且,她還有一項絕能,明明沒聽進去吧,她的臉上還是一派的興趣盎然,而且輕輕的點著頭,讓杜德深感欣慰;一個願意學,一個願意教,這也是世上一大樂事。
所以,麥樂與杜德的衝突再也沒有起過,麥樂的屁股沒被踢過,但其它與她一同進城堡的小子可就有些慘,每個人褲子的後麵,長期的留著一個腳板印。
麥樂心想,嫩,還是好的,嫩,還是惹人愛憐的,連這位一位標準的太監加吸血鬼管家模樣的杜德,不也對嫩小孩,我,網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