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留室角落裏,有一張床,床上,唐源以一個最為舒服的姿勢坐在那裏,兩隻眼睛微微閉起,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絲毫沒有為現在的處境擔心。
金眼的眼神掃向唐源,眉頭一皺,眼中一抹寒芒一閃而逝,“喂,牆角那個家夥,馬上起開,我要休息了!”
語氣很是不善,周圍的混混們全部臉色一變,都用同情的眼神看向唐源。
而那個最初打算找唐源麻煩的黃毛,看了看身邊的肌肉男一樣,兩人用表情交流一番,都等待這接下來的發展。
金眼,看起來斯斯文文,跟個白領一樣,然而道上混的人,基本上都聽說過他的大名,為人凶狠乖戾,對於自己的敵人,向來是不擇手段,一旦得罪了他,最少也得是斷手斷腳的結局,而且動輒就會對敵人的家裏人動手,可以說極為卑鄙陰險。
按理說,這麼一個行事不留餘地的人,應該早就混不下去了,然而金眼,在道上縱橫十幾年,卻依然活得有滋有味,而往常那些揚言要收拾他的人,要麼是全家被殺光,自己被斷手斷腳成為廢人,要麼就離奇遇到意外之類,全部都混不下去了。
隻有金眼,有滋有味的活著,而且在道上的名聲越來越大,最近這些年,已經是連城道上很有權勢的一個人,是最近強勢崛起的聚義幫也不敢招惹的人。
金眼走到哪裏,得到的都是人們的畏懼,以及羨慕的眼神,從來沒有哪個人敢忽視他,甚至就連拘留所裏的這些家夥們,都一個個對他露出畏懼的神色。
然而唐源,卻沒有絲毫的忌憚之色,連正眼都沒看過他一眼,這讓他想起了自己的朋友拜托自己時說出的話來,一定不要小瞧這個唐源。
“哼,看起來也不是什麼三頭六逼的人啊,還以為有多麼厲害呢。”
金眼眼中閃過一絲不屑,眼睛四下一掃,看到旁邊的一條塑料凳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這拘留所裏的,金眼眼中一寒,抬手就提起了那把塑料凳子,朝著唐源走去。
“你最好不要動手。”
金眼的腳步一頓,看向唐源,唐源連動都沒有動,繼續道:“我不管你在外麵是什麼背景,我也不管是誰派了你來,停下你想要做的動作,否則,”
唐源一雙眼睛忽然張開,一抹鋒芒一閃而過,“我新學了一個招式,你想看看麼?再往前走一步,你就能看到了。”
這一瞬間,周圍的人都感覺到,此時的唐源,原本一個很平和的青年,突然之間身上浮現出一股淩厲的氣勢。
金眼雙目瞳孔驟然收縮,沒來由感覺到心頭一顫,本能的想要把腳步收回來。,
然而,多年來在道上養成的積威和盲目自信,讓金眼產生了一股不信邪的念頭,手裏的凳子攥緊,金眼抬腳就要往前走。
身前光線突然就是一暗,周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金眼身前的唐源。
唐源此刻,做出了一個古怪的動作,雙臂猛然探出,就好像是一頭牛的雙角一樣,然而唐源之後的身軀猛地扭動,全身勁力爆發,眾人竟然聽到了一種空氣爆裂的聲音。
砰砰砰!
原本氣勢冷酷的金眼,臉色瞬間大變,慌忙揮舞起手裏的凳子,就要砸向唐源,嘩啦一聲,塑料凳子直接碎掉,伴隨而來,是越來越大的一個拳頭。
一拳,狠狠的砸在了金眼的胸口,金眼感覺到胸口好像被一頭蠻獸撞上了一樣,一股窒息的感覺彌漫向全身。
碰!
金眼的身體,整個撞向了牆壁,緊接著,唐源的身體如影隨形,下一個刹那不待金眼身子落地,唐源高高舉起的拳頭便再一次狠狠砸在了金眼的身上。
哢嚓一聲,金眼擋在胸口的手臂,直接就被砸斷掉了,唐源臉色都沒有變,一把扯過那塑料椅子,碰一聲,狠狠地砸在了金眼的頭上,直接就把他砸得頭破血流。
撲通!
金眼像個破布袋一樣,摔在了地上,手腳抽搐,滿臉淌血,卻再也爬不起來了,隻能無力的發出淒慘的呻吟。
而始作俑者唐源,卻好像沒事人一樣,看也不看地上的金眼,麵無表情,再度回到了角落那張床上。
找了一個最放鬆的姿勢坐下,唐源再度閉起眼睛,在腦海裏模擬起《蓮花寶典》上的招式來。
可憐的金眼,就那麼無助地躺在地上,卻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去扶他。
那一開始打算找唐源麻煩的黃毛,和身邊的肌肉男對視一眼,臉上同時閃過一絲後怕,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這間拘留室裏,好長時間都寂靜無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