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沫慎重地考慮著,小阿明快瘋了一樣眼巴巴看著小沫。

“那好吧。”

蘭澤很少問自己主動要過什麼東西,蘭澤一直在保護自己,默默地為自己做事情。隻有這一次,這麼坦誠的要。

而且,既然是蘭澤,有什麼不可以相信的地方麼?小沫不覺得。

於是抱起來了小阿明,小阿明渾身顫抖的跟個什麼似的。眼睜睜看著蘭澤。

蘭澤風輕雲淡的臉讓他感覺各種不詳。事情不對,這個男人看他的眼神不對。

什麼跟什麼,拿老子做實驗!

“他看上去很聰明。”蘭澤笑了笑,伸手撫摸小東西的頭。

小阿明回頭狠狠咬了他一口,喉嚨裏嗚嗚地叫。

“呀!”小沫把小阿明扔在了地上,小阿明吃痛。躲到一邊兒去了。揉著腦袋,覺得遇到這個男人各種倒黴。

蘭澤定定看著自己血流不止的手。

小沫脫口而出的話更讓小阿明寒心:“不會有傳染病吧?”

“傳染病你大爺。”

小阿明再也忍受不住侮辱:“你不要再這樣說我了。”

蘭澤若有深意的看著小阿明,血仍然在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著,小阿明看著急的想要掉眼淚,伸出舌頭就要****蘭澤的傷口。

“不用,如果有傳染病咱倆都逃不過去。”蘭澤說,“這個東西不幹淨,以前吃過不少髒東西。”

小阿明覺得理智全線崩潰:“我咬你一口怎麼了?你身體金貴是麼,我的身體就是惡心的東西了?小沫你也這樣覺得對吧?”

小沫不吭聲,在寵愛的小狗也會有傳染病的。

蘭澤看著小阿明,回頭問小沫:“他什麼時候能說人話的?”

“在那個世界,我遇到他他其實可能就會。”

“以後不要再帶亂七八糟的東西回來了。他不屬於我們這個空間。”

“那屬於哪裏屬於誰。我看他很喜歡,有點像阿明。”

提到阿明,蘭澤臉色黯了黯,想說什麼,又沒有說。

“你也隻是想要找個替身罷了。”

小阿明看了看小沫,又看了看蘭澤,他鬧明白了蘭澤最後一句話的意思。

“替身,也隻是個寵物而已。”蘭澤火上澆油。

小阿明渾身哆嗦了起來。

“我已經進化到了這樣的程度,喪屍咬都咬不動,沒想到被這樣一個小東西咬出了血。”蘭澤笑得晦澀,“而且他還能口吐人言,小沫,這個小東西說輕了是獸類異種,說重了,是另外一種敵人的進化版本了。”

“沒那麼嚴重。”小沫臉上也是一片愁雲慘霧。

機械族、人獸族,會再冒出來一個獸人麼……

從人變獸人獸,從獸變****人……

不知怎的,小沫忽然覺得有些惡心。

抬起頭恍然看著蘭澤,蘭澤輕描淡寫地說,教給我手下這方麵的專家處理吧,不會要它的命的。如果是好的,以後就讓你養著,你看行麼?

小沫無奈,點頭。

事情就是這樣,沒有波瀾,小沫送走了掙紮叫著的小阿明。

站在門口,看著汽車絕塵而去,小沫忽然覺得自己又一次孤單了下來。

沒有朋友,隻有戀人,和哥哥。

沒有陪伴。

“好孤單啊……”小沫輕聲說。

“我不算你的陪伴麼?”蘭澤側首問著小沫。

“不算。”小沫哼聲,“你算是男保姆。”

蘭澤笑了,揉弄這小沫的頭發。

人這種東西啊,如果沒有了也就不會想了,有了的時候也不會想,就害怕原本有著,後來就沒了。

那麼就一直痛著吧。

當初處死阿明,是不是太早了些,蘭澤這樣問自己。但是事情已經不是他想要挽回就能夠挽回的了。

小沫坐在書房裏,在字帖上臨著字,時光漫滿,總是需要有什麼來打發時間。她的字一直不好看,如果回到古代,讓那些天天在蠻紙上寫著簪花小楷的姑娘們看到了不知道要有多笑話她呢。

字跡工整,有時候竟然會忘記了筆畫。

外間哥哥和雨夜辰的交談聲時不時透過門縫傳進來。

小沫權且沒有聽到的樣子。

哥哥是個很有主見的人,並且也有雄心抱負,但是難免瞻前顧後,而雨夜辰呢,則是為技術上的事情發愁。

許多事情都需要個大綱和規劃。

她就像是個孩子,什麼忙也幫不上。

旁邊的小機器人眼睛一會兒閃出藍光,一會兒閃出紅光,一會兒閃出綠光。

長期的想處小沫了解到,原來機器人是那樣一個存在,專門用臉上的燈泡顯露自己的感情。

因為做麵部表情太麻煩了,蘭澤就給他們換顏色顯示心情的權利,原本是想什麼,什麼情緒就是什麼顏色,現在進化了很多,他們可以自己玩顏色了。

也就是說,蘭澤給了他們撒謊和掩飾自己小情緒的權利。

很人性化。

但是大部分機器人還是不習慣撒謊的。他們就好像和尚,說什麼就是什麼,心如止水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