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空是被燒死的,在井底,即使不是死於火災也將死於窒息。
那些老鼠哪裏來的?
“你感覺好些了麼?”小沫微笑著,卻不禁打了個寒噤,臉上的表情亦喜亦憂。
她撫摸著蘭夜額前的碎發,那些碎發被汗水弄得黏黏濕濕的:“看來這些牆麵不簡單,居然能讓你昏厥過去。”
蘭夜想要動,渾身卻虛脫了一般動不了:“你看那些牆麵沒有感覺麼?”
“我看到的,隻是我自己,一眼就看透了,就好像淺水一樣。”
是的。小沫本身心思就很通透(或者說是笨蛋,後者更想那麼會兒事)。她看到的自己,並沒有犯下過什麼罪惡。
蘭夜在她剛說完,就再一次陷入昏厥。這一次看看見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有著一張他熟悉的麵龐。
那是他的生母,在1989年生下了他的母親。他出生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麵臨著成長,成長就迫切地需要食物、需要水分。他必須要成長,他感覺餓。
不是一般的餓,那滋味他一輩子也不願意再承受一次。
而他現在,變成了他的生母,正在忍受著一陣陣的產痛,在遙遠的地方。世界與世界的罅隙間,那一片純黑的空地裏,一個女孩子正睜大了明亮的眼眸看著他。
那是他的第二生母。馬沫沫。他們中間有一條纖弱的紐帶。他暫時沒有功夫扯斷這類似臍帶的東西。他餓了。他避開那雙透徹的眼睛。他那時候隻是一個知道餓的寶寶而已。
不對,現在他是自己的母親。她看到自己生下來的一個皺巴巴的孩子。痛苦的感覺幾乎已經讓他絕望,因為蘭夜清楚地知道自己將要經曆什麼。
被生吃掉。
小沫看著躺倒在地的蘭夜,她的思路有輕又快。
“他正在忍受著什麼,而那樣東西,來自於那麵擋住了藤蔓的牆麵。”小沫自言自語,然後抬眼看著牆麵,放下了蘭夜,伸手觸摸著牆麵。
冰涼滑潤,好像玉石。她知道光束的觸感,兩者似乎有著什麼區別。
是她抬過敏了麼?她低頭看著蘭夜,不安,心想,這到底是怎麼啦?
從瞳眸中取出了光束,當劍用很合適。
“不要看那堵牆!”
小沫從虛驚中回過神來時,看到雨夜辰,他側著臉,沒有看那堵牆。
他的身上負了不少傷。 不過都不嚴重。
“這個金字塔的核心裝置還沒找到,看著我,別看那堵牆,別害怕,隻要不看它就不會產生幻覺。”雨夜辰這麼說著,向小沫伸出一隻手,示意她靠近自己。
“我看過這堵牆了,對我無礙。”小沫微笑著說。因為她想到了一件事情。
這樣的牆,幾乎與其他牆體無二,如果貿然觀看就會產生幻覺,那麼就等於這個迷宮隨時隨地可以讓一個人死去。
而這樣的幻覺,對雨夜辰和蘭夜都是致命的。
想通了這點,小沫明白,隻有自己才能走通這個迷宮。雨夜辰神色幾變,他也想到了。
一聲歎息。二人心照不宣。
“你好好照顧蘭夜。”小沫撫摸著蘭夜的額頭,“雨夜辰,如果你傷害他,我就和你沒完,他……他是我兒子。”
雨夜辰臉色幾變。
“叫什麼名字?”
“蘭夜。”
雨夜辰,蘭澤,蘭夜。
雨夜辰點點頭。
“我再說一遍,他是我兒子,如果你動他,或者遺棄他,我會……”
小沫把“恨你一輩子”這樣的句子咽進了肚子裏。那樣說,實在是太曖昧了。
“去吧。”雨夜辰回答。
這樣算是答應了麼?
小沫蹲下去,從蘭夜手裏拿過了繩子,然後輕輕親吻著他的額頭,他依然在噩夢之中。
不要做瞎子,隻是用眼睛看你隻會是一個瞎子,不要做聾子,隻用耳朵聽你隻會是一個聾子。要用你的心去看,去聽。
這個金字塔有太多的謎題。隻有她才能解開了。
她不能軟弱,也不能不管不顧,但是現在她沒準真會那樣,她總是那樣。她生活在光亮中太久。還不大適應黑暗。光亮是不會長久的,同時黑暗也不會長久。
現在堅強起來,你曾經愛過的人,你的兒子,你必須拯救她們。
她沿著迷宮走著,盡力搞清楚方向。
而對方,也急不可耐地想要見到她。
她明白的……對方,這裏不僅僅隻有星淚一個守護者。(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