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家裏的備菜也不多了,上街找個地方吃一口。
我帶著竹山美雪,來到家附近的一個挺熱鬧的市場。那裏有燒烤店,有飯店,有自助餐廳,五花八門的,就是一個讓人消費的地方,要啥有啥。
走進一家烤肉店,我們找了一個比較安靜的座位,點了鐵板烤肉,兩盤小菜。
店裏很熱鬧,幾桌人一直在唧唧喳喳的聊著天,以竹山美雪的個性她是不會喜歡這種地方的,但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現在還沒到吃一頓便飯,都帶她去大酒店的地步,以後我發達我會這麼做。
竹山美雪倒也沒有任何怨言,很快就適應了這裏的環境,跟我吃吃笑笑。
我卻一直在低頭玩著手指頭,她的毛病傳染給我了。
店裏的老板是一個挺胖的中年女人,端過來烤肉,笑嗬嗬的放在桌子上:“弟弟妹妹慢慢吃。”
竹山美雪很有禮貌的回道:“謝謝。”
接著拿著筷子打了我手一下:“快吃吧,這個時候就別用功了,勞逸結合。”
我笑了一下拿起筷子,夾起一塊肉剛放進鐵鍋裏,竟然看到了對麵的桌子上坐著那個讓我見到就想殺了他的小癟犢子,火葬場裏的那個男人。
我拿著筷子一下就楞住了,那個男人在烤肉店裏明亮的燈光下顯得臉特別的白,正詭異的看著我發笑。
他一邊把肉放進嘴裏,油漬麻花的吃了起來,眼睛一邊往我這邊看著。
我在想這家夥嘴裏吃的肉是什麼肉?怎麼那麼豔麗的血色?五花三層的,肥瘦分明,看他吃的樣子,這肉很香,他夾著一筷子肉,放在鐵鍋上,肉在鐵鍋裏發出來漬漬漬的響聲,一片兒變成了一團,屍體被火燒的時候,是不是也這個樣子?
接著就是他身上那股奇特的味道吹了過來,燒屍體的味道。
我一下就沒有任何吃的欲望,放下了手裏的筷子。
“老板,買單吧。”我把視線從男人的鐵鍋上移開,伸手叫了一聲。
“我還沒吃呢?”竹山美雪夾著一塊肉正在滾油裏煎著說。
“不吃了,回家我給你做。”我說道。
女老板拿著賬單笑吟吟的走過來:“弟弟,你打包啊?這也沒吃啊。怎麼不和胃口嗎?”
“不是,我們有點事,多少錢?”
我跟老板娘的談話,我相信那個男人一定聽的清清楚楚,就算我沒看他,我也感覺得出來,他一直在看著我。
“那就算了吧,你們沒吃我怎麼好意思收錢?”老板娘微笑著說。
“不要緊的,放這了。”我拿出來一張一百的放在了桌子上。
結賬應該差點,但是我沒吃,一口沒動。
回到家以後,我跟竹山美雪簡單的吃了一口,就休息了。
那個男人就像一場噩夢,他不咬人膈應人,我拿他一點辦法沒有。
“他惹你了嗎?你憑什麼打他?”
“他坐我對麵吃飯……”
這個理由合理嗎?顯然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