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樣的日子也真他、媽、的有意思,一個訓練能有一百種變化,可以增加減少強度,可以添一些趣味進去,甚至可以搞一些對抗,所以重複枯燥的訓練也挺有樂趣。
不,這些都不是她樂在其中的最大原因。
她覺得有意思,是因為她身邊的人。
田邵雷,大張,江曉斌,於飛揚,甚至包括已經離隊的秦參謀。
一年三百六十五,她幾乎都跟他們在一起,過年過節,他們一起在基地的食堂吃餃子,六個人爭搶一碗辣椒油,到最後誰都沒得手,就幹吃餃子,每個人還是能吃兩大盤。
之前亓放跟她再過幾年她就三十歲了,該為自己打算,可真正該為自己打算的絕對不是她啊。
隊裏她年紀最,不知不覺也已經二十八歲了。其他人呢,年紀最大的是田邵雷,已經三十多歲了。
他們,才真是到了一線特種兵的暮年。
揉了揉僵硬的臉,勉強擠出一個笑來,她不再猶豫,大步朝自己的隊員走過去。
“老大,你老公叫你什麼事兒啊?”田邵雷一邊校槍一邊問道。
元錦西給他一腳,不輕不重,偏他愛嘚瑟,一蹦老高,揉著屁gu他們老大打人,哪裏有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的樣子,簡直就是個老頑童。
“剛才大隊長跟我了一件大事,還挺重要的”,她含笑著,率先席地而坐。
隊員們隻以為她要傳達什麼精神,也跟著坐下來,都眼巴巴的看著她。
清清嗓子,她有些艱難的問道:“你們對以後有什麼打算?別緊張,咱們就自己開一個座談會,談一談未來”。
“老大,你先你自己唄”,於飛揚見她臉上帶笑便大著膽子道。
元錦西尋思了一下,回道:“我啊,聽組織安排唄。咱是革、命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這個回答並沒有讓隊員們滿意,可贏得了他們的一致讚同。
他們都是磚頭,上麵讓他們去哪兒他們就去哪兒,現在他們在野玫瑰,就做好一名精英特種兵該做的事情,以後要是有其他的地方需要他們,他們也會義無反顧的過去發揮餘熱,哪怕部隊再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讓他們退伍,他們也沒有二話。
這就是一名軍人的自覺,他們都在部隊多年,這一點兒覺悟還是有的。
他們這樣,元錦西心裏鬆口氣的同時心又揪了起來。
“上麵計劃重組野玫瑰,我們……”
“你啥?”田邵雷不可置信的問道。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其他人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野玫瑰,要重組。
野玫瑰,他們的野玫瑰。重組,就意味著有人走,有人來。
那誰走?
當初秦參謀離開於飛揚進來,他們已經被狠狠的傷過一次,這一次,他們恐怕傷的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