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晴卻隻是嗬嗬,嗬嗬地怪笑著,搖搖晃晃地繞著我走,腳上的木屐在回廓上出清脆的聲響。借著手中的燈光,我看見了更恐怖的一幕,春晴突然伸手挖向了自己已經失去眼睛的眼窩,她痛苦地嚎叫著,但卻五指使力,從眼窩中挖出更多的血肉,接著,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咀嚼起來。
我駭得快站不住了,“春……春晴……”
春晴置若罔聞,還是繼續在我的身邊慢慢轉著。突然,空中一道勁氣劃過,眨眼就把那春晴劈成了兩半。
春晴上半身滑落在地,下半身也摔倒在另一側,血流得滿地都是,頓時不再動彈。
“啊!”我一聲驚叫終於出去,卻被一隻手堵在了嘴裏。
“噓,別叫,別叫!你想叫醒整個宅子裏的人嗎?”梁如軒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的肩頭不知何時趴著一個孩。
“嗚嗚,快放開我!”我含糊不清地。
“好好,我放開你,那你可別叫了!”孩跟我商量著。
我連連點頭,用眼神示意他快放開,再不放開我就要快被他捂窒息了。呃,貌似我能動了,看了看孩,難道是他給我解開了剛才的定身?
孩見我答應了,這才放下手,對我道:“沒想到你是這麼膽的人!”
“不是我膽好不好,你也不看看,你自己都幹了些什麼,都把人劈成兩半了!”
我的話音未落,不可思議的一幕生了,滿地的血液突然像活物一樣動了起來,迅蠕動著收縮著到了春晴的兩半身體裏,然後,像個皮筋一樣凝固起來並連接起來這兩半軀體。
本來不再動彈的春晴又猛然痙攣起來,就著血液連接的兩半軀體,像隻爬蟲一樣開始在地上扭動,嘴裏出咯咯的恐怖聲音。
我驚得把身上的孩往下一扯,將他扯到了地上,自己半蹲著默默地躲到了孩的背後。
孩打量著地上的那團扭動的東西,若有所悟地道:“我知道了,這是禁術製造出來的活人偶,是靈魂被封印在其他地方的傀儡。永遠都殺不死的。就算死了也最後都會複活。”
我戰戰兢兢地在後麵問道:“那……那她既然是活人偶,為什麼會自己吃自己的眼睛?”
“既然被稱為活人偶,顧名思義,就是在人活著的時候,抽出靈魂,製作成人偶,不過,被活生生抽出靈魂的痛苦,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這活人偶,還被施術者施以晚上自食其眼的痛苦。恐怕她的靈魂就被困在那些柱子中,這樣她的身軀才還能保持活人的溫度。”孩解釋道。
“會是什麼人竟然會用這麼殘忍的手段做出這樣的活人偶?白時,我還看到春晴活生生的呢!”
“都了是活人偶了,白她就跟活人沒兩樣,隻有到了才會變成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
“你是,這宅子裏有人把春晴做個了活人偶,會是誰?”
“我不知道!”孩搖頭。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不是梁家的人嗎,難道還有你不知道的東西?”
“誰告訴你是梁家人就得知道的?”孩對我瞪眼,接著他又別扭地轉過頭去,輕聲解釋道:“我有段日子是沉睡著的,有些記憶失去了!”
呃,好吧,這可能真不關孩的事,可是,到底是誰,竟然會這樣狠毒,我想想都渾身毛骨悚然,這是怎樣惡毒的法術,靈魂被困某處,身軀像傀儡一樣機械地在園子裏晃動著,晚上還要承受挖眼的痛苦。這,這人簡直太恐怖了。
我突然想起了在三姨太那裏,桌子上那個突然浮現的雕刻,那被反綁著雙手的人,難道那會是春晴被困的靈魂?
看著那還在地上不斷翻滾的春晴,我又抖著嗓子問了一句:“軒軒,那,那東西,怎麼辦?
孩臉露不悅地看向我,“你叫我什麼?”
“軒軒呀,怎麼,你不喜歡嗎,那我叫你什麼,叫你如如,梁梁?”我眨著眼,一臉虛心請教,一時竟忘了地上的那團東西。
“算了,你還是叫軒軒吧!”孩別扭地轉過臉去。
“那,那你這東西怎麼處理吧?”我指著地上的春晴,此時春晴已經半拚半湊地恢複成人形了。
孩皺著眉頭道:“我也不知道活人偶的解脫之法,不過,有個簡單直接的法子!”他著,眼睛中一抹精光一閃,揮手一道光亮閃過,春晴的頭被砍了下來,像個西瓜一樣骨碌碌地滾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