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工夫,他飯店裏非法經營的工具被監察中隊的執法人員全部裝上了車。這時圍上來許多附近飯店的老板和服務員,還有很多過路的人。
人們的臉上一個個露出了解恨的笑容,三三兩兩地議論著:“這回看他還霸道不,早就應該關他的門!”
“這回真有人收拾他啦!”
“不是不報,時候沒到,這回該出頭啦!”
劉宏偉哪裏顧得上聽人們的議論,看著啟動的監察中隊的汽車,手裏拿著菜刀朝著坐在駕駛室裏的我衝了過來,歇斯底裏地喊道:“姓唐的,別看今天你人多,明天你路過我門口,我要是不砍斷你的大筋,劉宏偉就是*養的!”
我瞅著虛張聲勢的他,還是輕蔑地笑著。
第二天順著劉宏偉的話,我一個人來到了他已關閉了的飯店。坐在飯店門口的劉宏偉吃驚不小。
他看到我若無其事地走到他的麵前,反倒沒了主張。悻悻地看著我說:“你挺硬嗬!你和我對命來啦!”
我笑了,坦然地說:“對命又能怎樣?我的命沒了能成為烈士,我的家小有政府和工商局托著。你不要命了,那就是個罪犯,一家老小就散了!”
我的話一語擊中了他的弱處,讓他沒了底氣地問道:“你關了我的飯店,是不是要把我往死道上逼?”
他的話讓我改變了口氣,說道:“關了你的飯店是因為你違法經營,你合法經營我不僅不會關,反而還會支持你!”
“怎麼個合法?我不知道咋辦。”他的語調緩和了下來。
“帶著你的房證、身份證和釋放證,明天到所裏找我。”我認真地對他說道。
其實我壓根兒就沒把他放在眼裏,單打獨鬥我不怕,說事論理我有法。更重要的是劉宏偉這塊石頭不搬開,在渾河堡清理無照經營的道就沒法走,管理工作的新局麵就打不開。
第二天一大早,劉宏偉拿著各種證件真的到所找我來了。我很快受理了他的登記手續,按照國家對刑滿釋放人員的就業政策,還免了他飯店三年的管理費,讓他拉走了扣押在所裏的經營工具,未做一分錢的處罰。
我的主觀願望,還是希望劉宏偉遵紀守法地把飯店開起來,給他點麵子,少受些損失,讓他看到希望。
他本來是伸脖等著我收拾的,沒想到我對他竟是這樣的寬待,感動得兩手一抱說道:“唐哥,我劉宏偉有眼不識泰山!”說著從兜子裏拿出一個紙包,放到了我的沙發後麵。
這怎麼使得,我趕緊抓起那個紙包塞給了他。由於用力過猛,弄破了紙兒,露出了四條紅塔山香煙。我鄭重地對他說道:“你又把唐哥看錯了!”說著話我把他推出了門。
劉宏偉這顆釘子拔掉後,我順勢對渾河堡村無照經營進行了全麵清理,四十多個無照經營戶很快全部辦理了營業執照,從而徹底消滅了轄區管理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