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彌陀佛……不知師侄有什麼事,盡可放心,老衲保證守口如瓶……”天癡大師察覺到王炎左顧右看,似乎是怕人看到。
王炎又拿出儲物袋和一個玉簡,壓低聲音道:“不敢隱瞞大師,大師也看到了,這一大片荒地,原本是長著漫山遍野的靈萃,可惜,神女峰曆來在九大主峰中處於劣勢,無法保全這些靈藥,但是靈山卻搬不走、挪不動,隻要有這些荒地,就不用擔心沒有靈藥……這是煉製金丹靈藥的種子,這玉簡有一個仙草訣,如果大師提供靈藥,我可以向萬寶樓換取準金丹,十份藥草可以換取一粒金丹,畢竟萬寶樓也不能白白的煉製金丹,不取好處……”
“阿彌陀佛……”天癡大師心中大怒,請佛主降下劫難,懲罰這些貪婪的修煉者,居然要十份靈藥換取一粒金丹。
王炎也看到老和尚吹胡子瞪眼,恨不能和自己大戰一場,擾擾頭道:“大師不信,可以去萬寶樓打探,如果大師不願我插手此事,這裏是十粒金丹,請大師為我保密,當我沒有出現過!”
“阿彌陀佛……師侄留步,請到洞府一敘!”天癡大師見王炎要走,佛心就是一顫,這數千年的道行不是白練的,無論如何來判斷,王炎也不會欺騙自己,當然也不敢欺騙自己。
天癡大師將王炎拉進洞府,加深一下彼此的感情,互相切磋一下佛學,尤其是王炎對於許多佛經,觸類旁通讓天癡大師愛不釋手,這是天生的小和尚,這是佛門的佳弟子,奈何屈身在神女峰?
天癡大師也借這個機會,打發弟子出山打探,還真打探出一些準金丹的傳聞,但是那個價格,可謂是天價,哪裏是什麼十分草藥一粒金丹這麼廉價的東西,可是,不管怎麼廉價,金丹是真而又真,立刻對王炎重視起來。
但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王炎有什麼陰謀,畢竟自己拿靈藥換金丹,如果金丹有假一試就知,如果金丹是真,那又是什麼陰謀呢?
王炎幾次要拍屁股走人,但是總是被天癡大師留住,對於天癡大師小動作不斷,也心知肚明,不由得苦笑道:“大師,其實師侄換丹藥是假,尋求庇護是真,雖然我是神女峰貨真價實的親傳弟子,但是師傅畢竟是女子,心頭又柔弱。神女峰又有很多靈萃,我也受益匪淺,但是禍福相依,大師可能不知道,我曾經被宗門長老拉去煉丹,三天三夜的爐火,我的小命是九死一生,家醜不外揚……我隻想尋求庇護而已,我這一點修為能有什麼陰謀,又能有多大的陰謀?”
“阿彌陀佛……”天癡大師與王炎接觸越久,越覺得天穆師兄臨別前的囑托是有深意的。
佛門中興在靈山,靈山有什麼呢,有靈藥可以讓弟子迅速增加修為,靈山也出人才,眼前這位,不就是師兄苦苦尋覓的佛子嗎,當然不能確定,但是天癡大師心裏對王炎是有所偏好的,這種親近感是受到佛門心法冥冥之中的一絲牽連。
聽到王炎被人拉到丹爐裏煉製人丹,真是可忍孰不可忍?這不是要斷絕人類傳承的延續嗎,就算要長生可以煉製靈藥嗎,哪有拿活人祭煉的,隱隱對於東華仙宗的一些惡俗難以容忍,但是又不得不被迫寄人籬下!
王炎談到自己的苦楚道:“大師,有時候我常想,世間無因果、庸人自煩惱,也許我就是一切因果的原罪,所以厄運總是與我緊緊相隨,這是我在一部天書中參悟的一點心得,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請大師把他傳承下去!”
“阿彌陀佛……”天癡大師看著王炎手裏又拿出一個玉簡,不知道是該接受,還是該拒絕,可是,數千年的佛心,讓他不忍心拒絕,他無法忍受王炎那一雙摯誠的目光。
王炎將玉簡塞到天癡大師手裏,哀求道:“大師請收下!”
“阿彌陀佛……”天癡大師看著王炎幼小的身影漸行漸遠,知道王炎去意已絕,也不阻攔一切皆是緣,緣起緣滅勉強不得。
天癡大師猶豫不定的拿著玉簡,又忍不住一份好奇,是什麼東西讓王炎執意要將玉簡交給自己,莫非與佛門有關?號稱天癡哪有見到一份心訣,不想一窺其真容,怎麼能稱為天癡?
天癡大師一絲神識沉浸在王炎留下的玉簡裏不能自拔,大道無行、一線相連,無因不果、無線不牽……天癡大師身形一滯,困擾數千年的出竅境終於鬆動,渾身顫抖,老淚縱橫道:“阿彌陀佛,天不絕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