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刺鼻的血腥味直撲我的口鼻,我瞪大了眼睛想要從床上爬起來,然而卻半分力氣也使不上,就連嘴巴都無法張開,想要咬破舌尖的力氣都沒有。一道影子擋住了頭頂小窗微微探入的光,立時我眼前就是一黑,緊接著接著那光芒我看清楚了在黑暗中的影子,緊張的瞪大了眼睛。依舊是駭人的血淋淋模樣,我認出了這是同時被剝皮的另一個倒黴蛋,但是他手裏拎著的手術刀是怎麼回事?那寒光閃爍的手術刀捏在一雙血肉模糊的手中,這沒有了人皮,隻剩下一身肌肉血管的怪物衝我呲了下森白的牙齒,就連那血紅的牙床都清晰可見。“不對,不對!”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問題太多,實在是不正常。不對,這是夢,是一個夢!”我閉上眼睛,死命的想要讓自己從這夢境中掙脫出來,然而卻怎麼也無法擺脫可怕的環境,那冰冷的手術刀終於落了下來,甚至我都能感受到那刀鋒刺破我額頭皮膚所帶來的刺痛感!這是個夢,是個夢!拚命的告訴自己,可是怎麼也無法掙脫,就在那手術刀即將深入我的皮膚,打算進一步探尋的時候,忽然間我感覺到眼前明光大作,一道若隱若現的符籙猛的出現,緊接著我的身體裏居然也向外不斷溢著白光,當我再次睜眼,卻發現我依舊還身在這該死的監倉裏麵,但是身邊卻沒有了那可怕的怪物,頭頂的燈也是亮著的。猛的一個翻身從床上下來,我伸手就翻開了下麵的床鋪,也顧不得外麵有人看著,手在上麵飛快的摸索了起來,猛然間麵色一僵,從床板的角落處摸出一塊指甲大小的木片來,和在值班室的木屑如出一轍!一瞬間我的手腳都開始變得冰冷,原本我僅僅是猜測而已,可是沒想到居然成了現實,居然連這刑警隊的床鋪都出現了這樣一塊床板,難道說這暗中布局的人手都伸到了這裏麼?那還有什麼地方是他顧及不到的?我呆呆的摸著木屑發呆,柵欄外麵卻傳來了一聲咳嗽,我這時才驚醒,轉過頭去注視外麵的情況。依舊是原本的拘留室,外間的燈全都開著,一張桌子擺在門口,旁邊坐了個警察,而在在柵欄旁,站著三個神情各異的人。“楊牧,你剛才是在幹什麼呢?”其中一個人出聲問道。大黑框眼鏡,白色的短袖襯衫,一個有些搞笑的中分頭,不正是扮成神棍的楚方?而他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頭發眉毛全部雪白,鶴發童顏的老者,另一個則是把我送進這裏的罪魁禍首,劉健。沒理會這小子難看的神色,我連忙站了起來。“楚方,匕首給我用一下!”劉健拎著個透明大口袋,裏麵是我的個人物品,取回了我的匕首,當下就在三個人麵前飛快的將那床板撬了起來,隨後從側邊的縫裏將這該死的板子劈開。劉健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張張嘴卻沒有出聲,我也沒工夫去理他,直接將這板子破開,果然在其中發現了一處薄如白紙一樣的黑色粉末,當這粉末出現的時候,我敏銳的發現楚方和那白頭發老頭眼神都猛的收縮,帶上了一層難明的意味。“我說怎麼回事啊?難道方小兄弟不想出來麼?你們怎麼等了這麼久?”這時候一個大嗓門忽然從門外傳來,緊接著走進了一個大胖子,穿著一身繃緊的警服,足足有二百來斤的模樣,看到這裏麵的場景就是一愣。“我說著怎麼回事?怎麼還把床拆了?難道睡得不好就要拆床麼……”這胖子絮絮叨叨的靠了過來,我這才發現他和劉健有著幾分相似,想來就是那個什麼所謂的局長了。楚方卻沒有理他,而是從懷裏取出了一道銀色的符紙,上麵也不知道用什麼東西畫的符籙,金燦燦分外耀眼。“用這個包上!”這張符紙足有巴掌款,當楚方掏出的那一刹那我就認出來,剛才在夢裏千鈞一發救了我性命的玩意,就是這道符籙,顯然又是一道老符。小心翼翼的將那長鬯的粉末包在了符紙裏麵,交給了楚方,我這才打算直起身出去。當精神鬆懈下來的時候,忽然間額頭傳來了一陣刺痛的感覺,我伸手一摸,立時沾上了殷紅的血跡,嚇了一跳的我出了監倉飛快的找了一個鏡子,這才發現,自己的額頭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出現了一道足足有三厘米長的細口子。一瞬間我呆在了那裏,這傷口,不正是和剛才在夢裏被那怪物手術刀切開的一樣?難道我剛才經曆的不是一個夢,而是真正的現實不成?可是這根本無法解釋啊!“哼哼,魑魅魍魎的手段!”就在我們要離開的時候,那鶴發童顏的老者忽然冷哼出聲,緊接著大袖一揮,瞬間萬千撿起四下奔湧,隨後化作流光消失在空中,緊接著淒厲的慘叫聲傳了出啦。“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我眨了眨眼睛卻引來一聲冷哼。這老頭什麼毛病,哼是什麼意思?楚方則是尷尬的搓了搓手,“楊牧這是白家的老前輩白無生,算起來是白奎的叔爺爺輩,在白家是這個!”說著挑了挑大拇指。同時眨巴眼睛,示意我別亂說話。嘖嘖,這名字聽著就霸氣,白家本身就是殺生術,這老爺子叫白無生,怪不得一出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將隱藏的那玩意斬了。“那東西,死透了吧?”臨走的時候,我悄悄的問道,卻引來了白無生冷厲的眼神,“老夫出手,從無活口,你要不要試試?”開什麼玩笑,我連忙搖頭。看見沒?這就是實力,如果換了我和楚方,肯定要剝繭抽絲一點點追尋,然後連番苦戰還得收點傷才能將這暗中躲藏的玩意拿下,可是到了人家這裏,就是一劍的事!我們消停了下來,一旁的胖局長卻坐不住了,普通一聲跪到了地上抱著白無生的大腿就不鬆開,“老神仙,老神仙救命啊!”白無生皺了皺眉,卻沒有躲閃,示意這家夥繼續往下說,如果不是逼到一定份上,誰能讓一個暴力機關的局長如此驚恐?夏天的一天,總局忽然接到報案,說在這開發區碼頭倉庫附近發現了一具屍體,而當時一個小警察正好在附近的派出所調查一件刑事案件,總局離這邊比較遠,刑警隊的隊長接到電話呢後直接就告訴這個警察先和派出所的警員一同去查探。從市局到這邊開發區需要四十分鍾的車程,如果遇到堵車等其他情況,最起碼也得一個多小時。當接到報警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小警察到達現場太陽已經偏西。報案的是一個碼頭的工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一副常年勞作的模樣。而在遠處的草叢中躺著一具屍體,看起來三十餘歲的樣子,小警察也沒敢多看,直接詢問了幾句現場筆錄,就和兩個警員和報案人一起等著總局來人。可是誰成想,沒過十分鍾,報話機裏忽然傳來了呼叫聲,說是附近的道路出現了重大車禍,道路擁擠混亂,讓附近的警員去維持秩序,避免造成更大傷亡。沒辦法,兩個派出所的小警員開著車去維持秩序了,就剩下小警察和報案人在一起。可是誰成想,緊接著這報案人居然也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他家的兒子出了車禍,小警察還琢磨著呢,這咋都趕在一起了,不過一想這男人肯定就住在附近,而附近出現重大車禍,波及附近人的幾率也非常大。雖然不符合執法程序,但是報案人的身份證都掏出來交給自己了了,又苦苦哀求自己,小警察還能咋辦?隻能讓這個報案人先去看自己兒子了。這樣一來,可就剩下小警察一個人看守著這具屍體了。開發區不同於市裏的居民區,雖然白天同樣繁華,但是因為新開發的關係,僅僅是建造了一些項目,卻沒有建造住宅,白天人們到這裏來上班工作,晚上大多都會回城裏去,即便最近的住宅區也離這裏足有好幾裏地。河邊的地界晚上冷的非常快,太陽還沒等落山,小警察就覺得自己身上涼颼颼的了,而不知道什麼時候,還高高掛在天邊的太陽居然隻剩下了一抹圓邊,眼看天就快要黑了了下來。看了看表,已經六點多了,可是總局的人還沒來。小警察心中了然,可能是剛才那場車禍把道路堵塞了,否則按照正常的速度,眼下也應該到了這裏。太陽要落山,身上冷颼颼,然後旁邊還躺了一具屍體,他不禁有些緊張,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不遠處躺在草叢裏麵的兩具屍體,隨後轉過頭向路上望去,但是卻猛地一個激靈,再次轉過了頭來。自己沒有看錯,的確是兩具屍體!可是什麼時候又冒出一具來的?自己和那兩個警察還有報案人明明已經初步查探過了四周,方圓百米之內絕對沒有別的玩意,可是這突然出現的屍體到底是怎麼回事?他有些傻眼,河邊的冷風涼颼颼的往身上直吹,哪怕天色還沒暗下來,但是他心裏不禁有些發毛,腦子裏也亂成了一團。明明是一具屍體變成了兩具,多出來的那一具哪來的?莫非是自己走過來的不成?他琢磨了一下,覺得自己還是應該看一下,不然自己說不清楚啊,要知道明明報案是一具屍體,四個人的時候也看清楚就這麼一具,可是自己一個人看守就變成了倆,這肯定說不明白啊!能當場警察,小夥子的膽子也稍稍大了一些,此刻的他小心翼翼的靠近兩具屍體,越看越是納悶,離近了才看清楚,兩具屍體距離不過五米左右,別說大白天日頭正足的時候,就是晚上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