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一聲吼,我下意識的一個閃身,將這流星錘甩向了他,張真仙從身後竄上來,手裏拎著一條赤紅色的長刀,重重一刀就砍在了著河童脖頸沒有鱗甲的接縫處,一個小小的頭顱轉眼間就飛了出去。烏黑的血液從張真仙的長刀上流過,現出那一抹雪亮到極點的刀光,這老頭剛才竟然是將朱砂抹在了日本刀的刀身上,鋒銳無匹的刀鋒加上專門克製河童的朱砂,威力竟然如斯,瞬間就將其斬成兩段!仿佛太陽下的冰雪般,那具小小的屍體飛快消融,在地上變成了一灘汙血,同滿地的血肉融為一體,讓人難以分辨。“這是……”劉武忽然一聲驚呼,怔怔的看著地上的一塊破爛布片,上麵汙損隻剩下半邊的警徽赫然展露在燈光下,上麵還繡著三個數字,正是半截警號。顯然,這滿地的碎肉和血汙,就是可憐的兩位警察同誌了,倒是房東大姐沒有受到啥傷害,隻是嚇得有些神情恍惚,而我則是無語的站在窗邊,久久不能平靜。“你說,林芳他們是不是……”這兩個警察和我並沒有太多的交集,我之所以會如此傷感,完全是想起了出現又消失的林芳和白薇,按照張真仙的說法,怕是這兩個女人也有問題。“這事兒還不簡單?”張真仙點了一根煙,“你要是想知道,問問他不就行了?”說著衝劉武努了努嘴。倒是忘記了,現代社會,什麼辦法最便捷?自然是找警察叔叔啊!尤其還是這種位高權重的。說起來,雖說張真仙將這降頭師的事情當做試煉任務交給我,但是說起來真沒有什麼頭緒,畢竟H市可是個足有百萬人口的大城,憑借著我倆根本翻不起什麼浪花來。於是這種找人的工作自然就成了劉武的事情,讓我沒想到的是,第二天這貨就給我招來了一個滿臉憔悴的家夥。“我讓你找兩個女的,你弄來個爺們兒幹啥?”偷偷將劉武拽到一邊,我一邊翻著白眼一邊說道。倒是張真仙一副仙風道骨的神棍模樣,來者不拒的和這家夥攀談,將這個叫劉子明的家夥掏了個底朝天。原來這劉子明是吉林人,之前在一家醫藥公司跑業務,這裏所謂的跑業務其實就是四處找醫院拉客戶。他雖然學曆不高,但是最愛看書,並且喜歡倒騰一些高科技的玩意,腦子也極活泛,初中畢業之後就一邊跑業務一邊自己看書學習,等到同齡人大學畢業的時候,他已經身家不菲了。他這個人啊,說起來算是一個不愛安靜的人,在一個地方呆不住,總想著天南海北的走,二十六七歲也沒個對象,明明一年的業務額已經完成,卻還是喜歡到處溜達,反正有人報銷,何樂而不為呢?那一年他正好溜達到了武漢,眼看著就要到年關了,看著家家戶戶都忙著準備過年,家裏的父母也打電話來催了,於是就聯係了一個叫賈哥的業務員,等著年二十四那天賈哥開車捎帶著他回家。不過在年二十二那天,劉子明正在房間裏呆著,突然聽見廳裏有人爭吵,出去一看,原來是服務員在往外趕一個老乞丐。武漢雖然人稱是中國的四大火爐之一,可到了寒冬臘月也強不到哪去。隻見這個老乞丐一身單衣,不但沒有任何病態,而且他一雙眼睛還炯炯有神。劉子明見這位老人骨瘦如柴,這麼大年紀了還要靠乞討為生,頓時心生不忍,於是就讓服務員把他請了進來,叫人給老者弄了飯菜,然後就一邊看他吃飯,一邊跟他閑聊。劉子明看人一向都從細節看起,看老頭吃了一會兒,發現他和以往那些乞丐大大不同,他的吃相說是彬彬有禮絕不過份,至少比其他人的吃相看上去好很多。看到這一幕,劉子明就問道:“老大爺今年高壽啊?”他一邊說一邊比劃道:“我今年八十有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