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這些厲鬼凶靈,桃木劍無疑是最佳的選擇,而且木性溫和,不傷人命,但是這桃木劍的製作和使用也是有講究的,此時此刻我上哪去弄一隻桃木劍?不過這香樟樹受附近百裏祭拜,享受了多年的香火信念,本身也算是一件神物,驅邪避凶無往不利,加上我拜神庭立誓言,神木主動落下枝椏,隻怕這根枝椏製成的桃木劍,比起尋常百年桃木製成的木劍來,隻強不弱。回到劉家,我這才發現,劉父居然也沉沉睡去,這段時間被這怨靈折磨,雖然並非是對他而發,但是活人碰到這死人的氣息就已經夠受了,更何況他的壽火上還帶著一道黑霧,顯然正是下一個目標。在劉家的倉庫裏翻找了一下,找出了劉父年輕時候做木匠的舊工具,這一點之前劉武聊天時也曾說過。我便開始按照鑄靈錄上的記載開始製作了起來,幸好之前打工做過這種各樣的工作,有很多和木工也有想通,之處,倒是不至於讓我抓瞎。說起來,如果說純正的道家桃木劍,講究極多,總共要經過泡、蒸、煮、捂、晾等一共十八道工序,並且上刻北鬥七星以表玄武正宗,長度三尺三寸上應三十三周天,寬度兩寸八分,為二十八星宿,更有諸多禁忌與講究,各道門都有自己的一套製作法器的獨門秘訣。不過眼下我卻簡單得多了,僅僅是製作一柄木劍而已,隻要是劍形就可以,再說就算是讓我做一柄純正的木劍,隻怕也力不從心。不過好在這木料堅硬無比,每一寸每一份都需要慢慢打磨雕琢,折騰了半上午終於將其製成。“此木非是凡間樹,六丁六甲刻其中。魯班師祖用妙手,三清道尊化次形。化為利劍斬邪魍,破魔驅鬼不留情。八方神諦聽我令!納元歸氣,劍成!”一碗小米上插了三支香,將木劍橫在案上,將心一橫,我咬破舌尖,一口鮮血噴在上麵,刹那間這隻木劍就變了顏色,原本粗糙的表麵也光滑了許多。不過我卻疼的直跳,之前咬破的舌尖還沒好,這一次強行破開,比起剛剛咬破還要疼上幾倍,不過當我滿眼淚花的拿起這柄木劍之後,那入手沉甸甸奇妙的感覺立時傳來,甚至我都能感覺到仿佛與自己血脈相連一般,體內湧動的熱流在這木劍的引導下吞吐不定。怪不得電視裏的道士都人手一柄木劍,原來這東西如此的好用,那殺生刃雖然也能震懾邪物,但是入手卻冷冰冰讓人心中發麻。有了這玩意,我心中立時大定,在倉庫了又翻找了一陣,找到了幾枚不知道什麼時候的銅錢,便向臥室走去。沉睡中的劉家父母眉頭緊皺,呼吸也略顯急促,顯然是在做噩夢,一邁進屋子,眼前靈光一閃,瞬間就看到了那惡形惡狀,趴在枕邊不停貪婪吸著什麼的小鬼。仿佛覺察到我在看他,那小鬼猛地轉過頭,惡毒的眼神立時直射我的雙眸,冰冷的氣息撲麵而來。“孽障!”暗自罵了句,我生怕吵醒老兩口,直接將手裏的銅錢擺在了窗口和門口等幾個位置,床頭點上一碗香。“赫赫陰陽,斬歸滅魎!劍出,走!”第一次施展這斬鬼術,我的心裏也有幾分忐忑,不過因為有開慧眼的關係,此刻我不僅僅能看到枕邊的小鬼,更是能看到木劍上一抹青盈盈的光芒,隨著我的念動,一縷金光悄然浮現。顯然,那小鬼也察覺到了我手上這木劍的威力,小小的鬼臉上露出一抹忌憚的神色,緊接著伸出手就要去抓劉母頭頂的那團壽火。人的三把火,本身代表自身的精氣神,但凡鬼類想要上身,就必須滅掉其中一盞才有可能。這火苗對於鬼物也有一定的震懾智力,如果硬碰的話,很容易傷及自身。這也是為什麼這小鬼一直都隻是不停吹氣,削弱壽火的力量,而不靠到劉母身邊的原因。不過此時此刻顯然是被我逼急了,居然用小手抓去,顯然是不顧一切的打算玉石俱焚。然而我早就防到了他這一手,否則我費這麼大的力氣,折騰這麼半天是在做什麼?要是被你抓滅了壽火,我忙活個什麼勁兒?低低一聲斥喝,那在床頭不斷漂浮的縷縷線香立時化作一道長繩,向那小鬼捆縛而去。這香,其實說起來也是有門道的,雖然是普通的一隻線香,但是卻被我抹上了劉武的血。他是父母的至親,用心頭血澆築的孝子香,本身就帶有克製一切妖邪的力量。這所謂的心頭血,並非是真的從心髒中抽血,舌為心之苗,舌尖血也算心頭血的一種,但是這貨睡的這死樣子,舌尖血是取不出來了。所以我用的是劉武左右手中指頂尖刺破流出的鮮血,所謂十指連心,用來做孝子香也夠了,我隻求能阻擋這靈嬰一刹那就可以!那倒線香果真化作一道束縛,瞬間捆在了那靈嬰身上,原本惡狠狠抓向壽火的小手立時僵在那裏,而我窺得機會,木劍一挑一抹一抬,瞬間那縷和劉母連著的黑線就被挑斷,為了防止這家夥狗急跳牆,或者轉到劉父身上,我僅僅是將其一下子挑飛了出去而已。要是真的一下力度過大,不小心斬了劉家父母的壽火,那可真是萬死莫贖了!雖然僅僅是輕巧的兩三下而已,但是我已經額頭冒汗,心神一陣疲憊,比起和那晚上跟怪物大戰也不遑多讓,果真的醫者不能自醫,道者不能自卜,什麼事情如果過於關心的話絕對就會亂了陣腳。當看見這靈嬰離開劉家父母的枕邊,我登時心中大喜,袖子一揮木劍就將床頭的線香挑起,瞬間這株線香就燃燒殆盡,化作一片煙霧將兩人護住,有著孝子香的護持,哪怕隻有一時三刻足夠了!緊接著一個箭步,我就竄到了這靈嬰麵前,手中木劍化作風雷,瞬間就向其斬落,下手當果斷,斬草要除根!如果再讓這凶戾的玩意撲到兩老身上,隻怕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