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楚方也很開心,手指頭不自覺的敲打在方向盤上。“你覺得是廖心悅的可能性很小是吧?”我問他。楚方點點頭,車速雖然很快,但他的語速卻很慢:“不錯,廖心悅不可能出來的,據我所知她正處於第一蛻變的關鍵期,沒想到女魃的可怕竟然從一開始就可以顯露出來,茅山的那隻女魃已經有了千年的曆史,不知道是否還存在。”“如果茅山的女魃在會怎樣?”“恐怕,沒人能知道會怎樣,當世無敵?或許吧!”楚方這樣對我說道。卻讓我不自覺的一驚!一個‘當世無敵’可以道盡可怕,要知道,連離初這種近乎千年的老妖,都沒有資格稱之為無敵啊。從大橋上剛過去沒多久,楚方就在一旁停住了車子,開門跳了下去。我連忙問道:“怎麼了?”“沒事,我發現了一些東西。”我看到他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一些什麼來。我看不出是什麼,髒兮兮的。我問:“是什麼?”“一些巫才用到的東西。”楚方對我說道,同時手指頭還在摳那個黑乎乎汙濁的東西。“能不惡心嗎?你就不能找個棍子之類的?”我說,實在是受不了這家夥,認真起來好像什麼都不在乎,那東西跟SHI的樣子是多麼的相近,甚至於我似乎都可以聞到散發出來的惡臭味。楚方抬頭問我:“有塑料袋嗎?”我連忙翻了一下,找到一個之前買快餐剩下的口袋,團成一團丟給他:“給你。”楚方將那黑乎乎的東西放在口袋裏,順手丟在了後排的腳下,他示意我用礦泉水幫他洗洗手,我連忙趴在駕駛的地方,倒水。等洗過手,楚方還特地聞了聞後,似乎還是有些味道,這貨才皺皺眉頭關門上車。“到底是什麼東西?那黑乎乎的看上去就惡心。”我嫌棄的說。楚方白了我一眼,說道:“嗬嗬,以後你要是跟公羊家的那位學醫術,那才是惡心,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做了一個惡心的表情,然後默不作聲,可一想想還是開口問:“真的那麼惡心?”“比你想的會更惡心!醫術可不是你知道的那種動刀子,弄草藥就行了的。真正醫術,據說可以醫天地萬物,就算是天病了,都可以醫治。到底會多可怕,我是不知道的。”“那麼可怕,醫家也可以傳出來?”我驚愕的追問,我以為就是一些皮毛的東西,不可能得到公羊家的真傳。楚方說道:“公羊家也是無奈之舉,他們家的人丁一直不怎麼興旺不說,而且醫術的學習條件也很苛刻,每一代能夠有三五個學成的就算不錯了。為了怕核心的東西失傳,每一代都會找一些九姓十二宗內的弟子來篩選學習,一方麵可以保持對九姓十二宗中的一種平衡吧。另一方麵,一旦某一代的公羊家孩子都是廢物,也不怕會斷了傳承。畢竟每一代都會有核心的弟子修行醫家方術,隻要下一代出現適合的,完全可以由這些被傳承出去,發下心魔咒言的人代替傳承公羊家的核心醫術。”楚方解釋給我聽,說完之後,看了我一眼。我還不明白。這貨竟然對我抬手比劃了一個‘一’字。“還要錢啊?”我撇撇嘴,反正沒打算還,隨便他要吧。楚方點點頭,嘿嘿一笑,他跟我要錢,似乎成了一種遊戲,一種能夠讓他在金錢欲望上得到滿足的方法了。或者說,這是他新近培養出來的一種緩解心中抑鬱的一種方式。管它呢,反正跟我沒關係,錢不錢的談的太多會傷感情的。河西的農貿市場其實已經是在H市的近郊了,開車幾乎穿過了整個城市。等我們趕到的時候,才發現整個三層的農貿市場被封鎖起來了。一群群拿著防爆盾的武警三步一崗的站在最外麵,劉武那個大個子拎著一把槍正躲在警車後麵。我還看到了廖心悅的爹,我們的頂頭上司廖局長。我的車停在了最外圍,為站崗放哨的人看了一下我的法醫證件,對方要查楚方的證件,我就說這是我的助手,對方也沒多問就放行了。“你是我的助手!”楚方的對我的介紹很不滿意,低聲的跟我說。對於這種把麵子高於一起的混蛋,我隻能笑著說:“對對對,我是助手,咱們趕緊過去吧。”順便抽了一件白大褂丟給楚方:“穿上這個!”楚方倒是從善如流,沒有跟我爭辯,反而打開車的後備箱,拿出了他之前就準備好的那個箱子,提起來跟著我走向了劉武。“你們來了!”劉武見到我們的第一眼,竟然是眼睛裏透著閃光的,那種驚喜根本不加掩飾。我點點頭,楚方則問道:“你說你看到廖心悅了?”劉武不好意思的說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所以我……”“好了,我知道了!”楚方打斷了劉武的這種無聊的把戲,直接問道:“你們那個廖局長同意沒有吧?如果他不同意,我是不會參與進來的!”劉武的臉憋得通紅,喏喏了半天說道:“這個,廖局已經指派了一隻隊伍進去,持重武器,可是你知道那個東西根本不怕子彈,我怕會有傷亡。”“你們局長就是一頭驢!”楚方低聲罵道。我跟著點頭,但卻馬上偷看了一眼楚方,倔驢楚不是你們楚家的麼?這時候,我用手肘頂了一下楚方,示意他往農貿市場裏看。周圍已經有工程隊開始對武警周圍進行拉網式的阻攔,甚至弄來了很多藍色的鐵皮,開始繞著農貿市場建造。我最近聽力比較好,甚至可以聽到不遠處有人說了一句:“控製周圍的觀察點,發動片警、居委會,不許任何人靠近高出的窗戶,拉上窗簾。”這是要真正的實施封鎖。而我讓楚方看的畫麵,是廖局長正站在七八位個子都跟楚方差不多高的武警麵前,顯然這群人就是所謂的‘敢死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