卦不對,就重新計算,方向不對就六個人重新推棺材玩。最後還是公輸無雙的理由占據了上風,所以,按照他的指揮,以此時卦象上的變化作為起點,再推算出真正使得生門打開的卦。用唐胖子的話說,布置這裏機關的人,不但手段高超,對人心的把握也一樣可怕。任誰打開了這裏,發現了兩個通道之後,第一個想法就是兵分兩路,分別對下麵進行窺探。而事實上,這個念頭確實也曾經在我的心頭跳躍了一下子,不過我知道自己不是主導者,就沒有提出來。東南西北四方已經確定,雖然我不太懂卦上的爻線分別代表的是什麼,但基本規則卻很清楚。比如東是震宮位,爻線體現在兩根並排的短線和一根長線上,比如西,則是兩根短線並排,下麵橫著兩根長線。這些我分別看可以看懂,但如何組合,組合成什麼樣子,就完全是懵逼的狀態。八卦推算這玩意兒,沒個十年八年的累積,都別想成為高手。更何況楚方也罷,唐胖子也好,還是公輸無雙,都是家傳出來的,哪怕沒有精髓可言,但係統的傳授,幾代人甚至更多人的筆記和感悟,也不是野路子能夠媲美的。按照公輸無雙的說法,想要開出真正的生門來,就必須先讓這八卦回複如初,而後才能通過紫府中宮、和合四象的方式推算出真正開門的所在。用公輸無雙的話來說,其實每一口陶棺下麵都會有一個入口,但代表著生門的入口隻有一個,如果推算錯了,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好吧,說的那麼恐怖,我卻一點都不感覺害怕。因為無知,所以無懼嘛。所以他們仨在不停的做推算大約二十分鍾後,我們進行了第一嚐試。果然,這兩個入口就是陷阱。當六個人合力,按照環形方式推動棺材,我以為陶棺不會動,結果它竟然真的動了。在推動的那瞬間,原本落下去的兩個入口內的陶棺再次緩緩的升了上來,然後按照一定的規律跟著旋轉。不過這還不行,因為棺材的順序是亂掉的,需要重新推動,這個就比較麻煩了。因為六個人不能停,隻要有一個不出力的,所謂的推動就成了笑話,卡住一點都不會給你動彈,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在玩魔方。全賴於公輸無雙的算法是否正確。但我們或許高興的有點早,當第一次推動陶棺結束,眼看著腳底下哢噠哢噠的聲音響起,就猛然聽到楚方大喊一聲,緊接著,公輸無雙就飛了出去。一根不知從哪兒飛出來,足有擀麵棍粗細,長度接近一米五的東西帶著公輸無雙砸出去兩三米的距離。而這時候,我們才順著那東西的方向看到一個幾乎快要閉合上的洞口。機關!這一刻,我腦袋裏全都是這兩個字,沒想到真的出現了。我本以為這個結合了工家和修煉者的墓應該不存在這類殺傷力極強的機關,卻不想還是出現了。“都別動!”大喊一聲,然後自己貓著腰衝向被撞飛的公輸無雙。唐胖子說道:“都抱緊棺材蓋,小心腳底下。”到了現在,我們的心都懸起來了,麻痹的,這簡直要命,一兩千年的東西,竟然還這麼可怕,還是古代建築有良心啊,千年工程,真不像現在的建築物,三五年就完蛋了。更別說什麼下水道之流,帝都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故宮六百年,發什麼水都淹不著,反觀所謂現代化排水設施,現代化建設之類的,該看海還是看海,良知都被利益這條狗給吃光了。我趴在棺材蓋上大聲問道:“無雙,你沒事吧?”心裏想著,這小子穿著銅甲呢,如果是我們,倒是真的死定了。楚方已經摸到公輸無雙的身邊,而這時候公輸無雙自己也坐了起來,拍著心口,用顫音說:“嚇,嚇死我了,的虧是銅甲,不然死定了!”說著,還從肚皮上往下一壓,那一米五長的東西就落在了地麵上,落地一摔不要緊,就看到一陣風化了一部分的粉塵出現在地麵上。那是一根箭,長度約為一米五,箭頭是銅的,有兩根大約比牙簽稍微粗一些的銅絲連到箭杆的尾部,尾部有一個銅片,都已經生滿了綠色的銅鏽。唐胖子看到這裏,眼皮子直跳,很驚恐的說道:“馬的,古代人連風化都算計好了麼?兩根銅絲連著箭頭和尾部,就算中間的木頭全爛掉,靠著這個也能殺人了。”楚方看了一眼那還剩下的木頭杆兒說道:“是胡楊,這種木頭千年不腐,但這裏是墓葬區,又有一些水氣,還是腐爛了一部分,無雙你沒事吧?”公輸無雙說:“沒事,這東西力量很足,但是我銅甲的抗力也很強,這樣不行啊姐夫,推算錯了就來一下,除了我誰都挨不住的。”我喊道:“三號,外麵還有銅甲嗎?”幾個人立刻眼睛一亮,不錯,隻要我們剩下的五個人也套上銅甲。楚方喊道:“不用我出去看看,這裏不可能給每個人都配備上銅甲,我懷疑外麵應該剩下的不多,需要檢查之後才知道。”我立刻說道:“我記得進來的時候看到兩排呢!”唐胖子一旁言道:“老弟啊,你忘了人心!”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該死的人心!楚方出去之後沒多久就出現在門口,我們看不到他的表情,就開口詢問:“怎麼樣?”楚方給出的答案令我們有些覺得糟糕。他在門口外麵道:“還有一個!”兩個?我們還差五個人呢好不好。我說:“那麼一大排,隻有一個可以用?”楚方點頭說道:“沒錯,其實隻有靠近門口的四個是可以穿戴的銅甲,剩下都是假的,外麵隻是刷了一層銅粉,裏麵是石雕。”這下麻煩了,沒有銅甲的人有五個,但是能夠穿的隻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