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去看,正巧車窗也落了下來,劉武向我招手。我趕忙過去:“怎麼回事?”“帶上這個,盡量套一下林政的事情,具體情況我會在這裏告訴你。”劉武遞給我一個耳機,我猜測,這可能是一種竊聽器之類的東西。我趕忙帶好,劉武關上車窗,他的聲音在裏麵傳來:“測試,聽到聲音說一。”“一。”“很好,進去吧,目標在裏麵等你很久了,你回到你車裏再給他打電話。”劉武對我說道。我點點頭,轉身回到車裏,拿出電話給林醫生打了過去。很快林醫生就出現在我的視野中對我招手。我笑著推開車門,走到他麵前說道:“林醫生,不好意思我來晚了。”“沒事沒事,今天就咱們哥倆吃飯,什麼晚不晚的,來來,我給你點了幾個滋補湯,剩下的菜你上去再點一些。”林醫生出奇的熱情,實話說這是我們第一次有私人接觸的關係,或許這也是最後一次。其實林醫生已經點了不少的菜,看來是下了本錢的。所以我也就沒有再去點什麼,先是一起虛偽了一陣子,飯吃到一半,林醫生找了個由頭問我:“聽說你和刑警隊的劉隊長關係不錯?”我點頭說道:“還行。”秉承著不多言的態度,我打算暫時不接太多的話頭,想看看林醫生到底想說什麼。林醫生嗬嗬一笑,也不在意,接著說:“劉隊這個人很厲害啊!”我說:“我也不太清楚,我才去兩天,結果就出了車禍住醫院半個月,說來我可能都沒您跟劉隊熟。”林醫生擺擺手說道:“那不是這麼算的關係。”說完這個,林醫生歎息一聲說道:“你覺得我是壞人嗎?”我連忙說道:“怎麼可能?”“可是我做了壞事,恐怕朝不保夕了。”林醫生歎息一聲,拍了一下大腿。我愣了愣,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我以為他會求我,或者問我一些其他的比如劉隊的愛好什麼的。“林醫生,你這是怎麼了?好好的說什麼壞不還的,咱們就是小協警,您也隻是個醫生這輩子也不可能有什麼壞事讓咱們參合。”我忙說道。林醫生抬頭看著我,問道:“王主任的事情你真的不知道?”我故作不知的說:“知道什麼?”“也是……真的是我病急亂投醫,你才去幾天,王主任的解剖是你們那麵做的吧?”我林醫生還掉了話題。我說:“是啊,王主任的死因是心髒病突發。”我撒了個謊,沒有說實話。林醫生道:“人在做天在看,王老師的死,就是給我敲響了警鍾,可是我也是身不由己。”我忙追問:“林醫生,你到底是說什麼?”林醫生舉起酒杯一口就喝掉了,實際上今天晚上他已經喝了很多:“我做了一些錯事,但是我現在不知道該不該去自首。”“林醫生,你可別嚇唬我。”我站起來。林醫生剛想接著說話,我的手機忽然想起來。我歉意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來電話的人是楚方,“抱歉,我接一下電話。”“沒事,你接吧。”林醫生再次為自己倒了一杯酒,繼續喝酒。我走出包房,接通電話,楚方那麵就問道:“你小子在哪兒呢?”我說:“在和朋友吃飯,你這一天都幹嘛去了?”楚方道:“什麼地方?我過去找你!”我思忖了一下,覺得楚方過來或許可以幫我一下。便說道:“我在鼎盛藥膳房吃飯。”楚方說道:“好了,我一會兒過去,你等我。”說完就掛掉了電話,似乎有些著急的感覺。我回頭看了一眼包房內的林醫生,他還在自己喝酒。我就低聲對著竊聽器說道:“劉隊,楚方一會兒就過來,沒問題吧?”耳機裏傳來劉武的聲音:“沒事,他在場也可以當證人。”為了避免麻煩,我沒有再次回到包房,而是站在外麵等著楚方的到來。也不知道這家夥從哪兒來的,沒到十分鍾就出現在我麵前。我看到他精神還不錯,就是臉色依舊不是太紅潤。他看到我就道:“不錯,恢複的挺好。怎麼想起到這裏吃飯?”我說道:“醫院那個林醫生請我吃飯,這半個月他是我的主治醫生。算是聯絡一下感情。”楚方道:“哦,我知道,那個烏雲蓋頂的家夥,那家夥最近要倒黴。”“你真的會看相啊?”“會個屁,我隻是這麼一說。對了,我找你有事。”“回去說行嗎?進去吃點飯,順便幫我做個證人。”我指了指包房裏。楚方撇撇嘴,說道:“好吧,我也餓了。”我問他:“你今天幹嘛去了?”楚方道:“沒做什麼,處理了一下之前那個別墅。”我點點頭,不再問他,反正等回去有的是時間說這個。兩人推門進去,林醫生似乎已經喝多了,自己在那裏晃頭晃腦,一會哭一會兒笑,都沒有回頭看我們進來。我低聲問楚方:“有沒有讓人說真話的方法?”楚方白了我一眼,說:“你想讓他說真話?”我點點頭。楚方笑了笑,說:“簡單,你看我的。”說完,他端著我的茶水杯,走到林醫生的身後,打開桌子一側的酒倒了半杯進去,點著酒低聲念到:“勸君莫飲杯中酒,但使酒後吐真言,說清來曆和過往,人生苦短過百年。奉令灼字真言,刻於此人,杯中酒不落,真言吐不休,去!”緊接著,一股酒箭從楚方的杯中射出,落在林醫生的杯中。楚方端起林醫生的酒杯,放在他手中說道:“來兄弟,我們幹杯!”林醫生竟然不疑有他,端起酒杯就喝光了。下一刻林醫生剛喝完,就一頭趴在桌子上麵,一動也不動了。我驚訝道:“大哥,我是讓你幫我,不是讓你幫我灌醉他。”楚方白了我一眼,道:“看好了!”說完,他舉起手打了一個響指。噠!這一聲響起,林醫生立刻坐了起來,雙目呆滯的看向楚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