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粽子反問道:“你跟他怎麼解釋?說你隻愛他一個,跟我說的全是假話,是情急之下為保住自己的命才說的?”
粽子望著鄭珊,綠色的瞳孔直直盯著她的眼睛,“告訴繡兒,你都聽到了什麼?”
臉色蒼白的鄭珊被他的綠眸盯著,身體不禁打了個激靈,嘴巴失去了控製:“安繡兒跟旱魃不幹淨,她不喜歡莊逾臣,旱魃想逃離茅山。”
繡兒血色盡失,愕然地望著鄭珊,“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他……”
“安繡兒跟旱魃不幹淨,她不喜歡莊逾臣,旱魃想逃離茅山。”鄭珊不斷重複著,眼睛沒有任何表情,似具受控的傀儡。
繡兒對著粽子慌張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隻是稍微使了些法術,讓她將心底的想法說出來而已。”粽子打量著驚慌失措的繡兒,淡笑道:“繡兒,這可如何是好?她若是將這話傳了出來,莊逾臣還會娶一個跟僵屍不幹淨的女人嗎?不如,你殺了她滅口吧,如此一來,沒人會知道我們之間的事,你仍舊可以幹幹淨淨的嫁給莊逾臣,生兒育女,傳宗接代。”
粽子彎腰,撿起鄭珊掉在地上的誅邪劍,遞到繡兒麵前,“殺了她,沒有人會知道你做過什麼。”
“不要。”粽子的話,帶了股魔力,似蟲子吞噬著繡兒的心,她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
“可你不殺她,她會將這事告訴全天下人的。她這麼恨你,肯定會趁機抹黑你,將你說成是人盡可夫的蕩fu。縱然這樣,你仍要放過她?”粽子拉過繡兒的手,將劍放在她手上,“想想她以前對你多壞,不但在眾人麵前詆毀你,還打你罵你羞辱你,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你應該殺了她。你放心,這事隻有我們知道,我保證不會說出去的。”
粽子的聲音,不斷在繡兒的腦海一遍遍響起。她咬著舌頭,刺痛不禁讓人清醒,一把扔掉手中的劍,繡兒擋在鄭珊麵前,“另再執迷不悟了,你若想殺了,就先殺了我。”
“好,不願意殺她,那便不殺。”僵硬的嘴角泛起一股笑容,“隻是所有的後果,你得自己承擔。”
繡兒咬牙,“好,我不會連累你的。”他已經殺了一個人,現在還試圖控製他人的意識,再繼續下去,真的會走火入魔的。
粽子身形一閃,從萬臨泉消失了。
繡兒撿起地上的劍,輕輕拍了拍呆滯的鄭珊,“二師姐。”
鄭珊如夢初醒,她驚慌的摸著自己的臉,確認沒被毀容,見粽子已消失,她的膽子不禁大了起來,一把奪過繡兒手中的劍,生怒的罵道:“不要臉!”
她轉身匆匆離開萬臨泉,一路奔回自己的房間,可剛到房間門又停住了腳步。連上天都在幫她,讓她在無意中聽到旱魃與安繡兒的對話,她不能錯過如此難得的機會,隻有扳倒了安繡兒,五師兄才有可能喜歡上她。
若是他知道自己的未婚妻跟僵屍不幹淨,他還會娶她嗎?打定主意的鄭珊轉身往元陽觀走去。
繡兒剛回到元清宮,鄭霍英身邊的道童便過來傳消息:掌門有請。
想不到鄭珊的速度如此之快,繡兒以回房換衣服為由,理了理自己慌張的思緒。她換了套衣服,跟著道童來到元陽觀。
鄭珊生怒地站在鄭霍英的身邊,盯著繡兒的眼神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鄭霍英示意繡兒在一旁坐下,命道童奉了杯茶。
繡兒在一旁坐下,鄭霍英不動聲色的喝了口茶,淡問道:“繡兒,你的身體最近還好吧?”
“還好,謝掌門關心。”
“聽鄭珊說,你剛從萬臨泉散步回來?”
“沒有,可能二師姐看錯人了。”繡兒端起茶喝了一口,“我今天有些頭暈,一直都在元清宮休息,根本沒有出去過。”一路來回她都沒有碰到人,但願沒被人看見。
“爹,她撒謊……”
鄭珊憤憤不平,不料話剛說出口,卻被鄭霍英一個眼神的打斷了。他對著繡兒笑笑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想找你跟楚尋聊聊天,讓你知道他這一年來的修煉情況而已。對了,你今天有沒有見過楚尋?”
“沒有,他可能忙著修煉,經常見不著影子,我還是在中秋節那天見過他一麵。”不愧是一代掌門,狡猾的跟頭狐狸似的,他相當沉得住氣,先找自己來問情況,繼而再找粽子問,如果答案自相矛頓,結果自然水露石出。
果不其然,一柱香之後,派去找粽子的人回來了,是茅山派的大弟子。他跟鄭霍英在一旁,低聲說了一些話,之後退了下去。
粽子自進來後,冷著一張臉坐在繡兒對麵,連眼都未瞅她一眼。繡兒有些緊張,悄然瞥了他幾眼,見鄭珊一直死盯著自己,她便不敢瞧粽子。
鄭霍英重新回到座位,對著粽子樂嗬嗬道:“楚尋,好久不見。聽逾臣說你一直都在萬臨泉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