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是三年不見,她跟他不知已隔了幾千個秋冬。僵屍畢竟是邪物,繡兒也不敢再鬧了,很委屈地趴在他身上,打算養足精神伺機逃跑。
睡得迷迷糊糊,繡兒斷斷續續的醒來,趁身/下的粽子睡著了,不死心的她堅持不懈的推棺材,弄得自己精疲力竭,棺材蓋仍是紋絲不動。
絕望,繡兒攤在粽子身上,疲憊的合眼。
身上的粽子不知何時有了動靜,棺材蓋重新被打開,繡兒知道,夜晚再一次來臨了。餓了兩天yi夜的繡兒渾身提不起勁,奄奄一息的坐在棺材裏。現在就是粽子讓她跑,她也跑不動了。
見她軟/綿綿地倒在棺材裏,粽子恍然大悟,忘了給她找吃的。怕她跑,他仍是將棺材蓋盒上,出去給她找吃的,他很快就尋了些野果回來,還抓了隻兔子,放在她懷中。
吃了些果子,繡兒的體力總算恢複了些,不過對於粽子囚禁她的行為,她仍是怒氣難掩,冷冷的沒給他好臉色。
她坐在棺材裏,繼續吃果子,粽子在外麵吸靈氣。吃飽了,三急跟著來了,她爬出棺材想要找地方解決,誰知粽子以為她要跑,揪住她不放。
繡兒耐著性子,跟他解決數遍,誰知粽子壓根不放手。繡兒惱了,冷冷道:“你放手!”
粽子不放,還吼了她一句,不僅獠牙外露,連鋒利的指甲都長了出來。
“放手!”繡兒盛怒難掩,“你吼啊,你除了會吼我,你還會什麼?你是誰啊,我是你的誰啊。我告訴你,你再禁錮我,小心我到官府告你。我現在要小解,小解懂不,是不是也不可以啊!”
繡兒激動的語無倫次,指手畫腳的。粽子嚇了一跳,這一嚇,獠牙也給嚇了回去,茫然而無辜的望著他。
“看,看什麼看!”繡兒繼續凶他,連說話都語無倫次,“沒見過長姐這麼漂亮的啊!”
粽子曾未看過如此彪悍而陌生的繡兒,“繡……兒……”他看著她,跟看個陌生人似的。這人,是誰啊?
繡兒生怒地往前走,找了處茂盛的草叢,解決三急。
解決完了,人也痛快多了,心裏承受的壓力也沒那麼大了。一冷靜下來,繡兒害臊了,她為了泡尿,將他凶成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唉,但是,她又不能不管他吧?
三年的時間,她換了個人,他換了個僵屍似的,彼此都陌生了。說實在的,如果不是他認出了她,哪怕大白天的他站在她麵前,她都已經認不出來。他的變化,跟脫胎換骨似的,早已物似人非。
他現在可威風著呢,動不動就吼她,跟以前換了個僵屍似的。
或許,正是被眉山道長控製利用,他才會這樣對她吧,就像三哥一樣,眉山道長讓他往東,他絕不會往西,讓他上地獄,絕不會上刀山。
所以,他動不動就吼她凶她,其實不是他的本意,對不對?
她不能不管他,隻顧自己逃跑的,是不?
繡兒挺糾結的,她就個包子啊包子……可是他救過她好多次,現在又被眉山老賊控製了,她於情於理都該拉他一把的,否則他若是走了邪路,注定是禍害天生的壞胚子。
眉山老道是個斂財的偽君子,三哥對他而言還有利用之處,他應該不會對三哥下毒手。罷,那便再等些時日,待她順利帶著粽子下了山,再報官也不遲。
找著處地方坐下,繡兒琢磨著如何才能讓粽子明白,眉山老道是個大騙子大壞蛋,他不僅騙人類,連僵屍也騙。臭粽子,別再眼屎蒙眼了,快點清醒一下吧,別被騙子一臉高興的幫忙數錢。
粽子緊挨著繡兒坐下,他很清楚,繡兒生氣了。他用指甲勾了朵地上的野花,笨拙地插在繡兒的頭上。繡兒還在惱他之前的粗lu,憤憤地將花扔在地上。
他一怔,習慣的想要露獠牙,露到一半還是給縮回去了,然後繼續摘花戴她頭上。
他摘,她扔。
她扔,他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