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平分了血蓮子,每人總共得到了二百零一顆,看來這些人殺死的學生可不算少,蕭雯和呂沂凡在剛才的戰鬥中消耗了不少體能,所以不約而同地坐在地上休息,奇怪的是在這險惡的羅刹血地中兩個人竟然像是全然不怕對方的暗算一樣,背靠背席地而坐。
“你以前是幹什麼的。”蕭雯忽然開口,也許這樣問有點不禮貌,可是蕭雯實在想不通到底是怎樣的經曆可以培養出這樣的武士,殺手還是……蕭雯暗自揣度。
“我,我隻是一個殺豬的。”呂沂凡微微一笑,用指尖撫摸著手中的劍。
“怎麼會。”蕭雯倏然睜大眼睛,殺豬的?轉身看著呂沂凡手中的劍,大約長七尺六寸,劍麵極寬劍刃很薄,的確很像一把殺豬刀。
怪不得蕭雯一直感覺呂沂凡出手時很少使用挑、刺之類輕靈的劍招,反而時常使用劈、砍、掃之類厚重的技能。
“殺豬也能鍛煉出這樣的武士。”蕭雯話語中稍稍有著戲謔,雖然這個人實力強悍性子卻感覺憨厚異常,完全沒有什麼高手的架子。
“我沒有父母,從小被師傅帶大,從三歲開始我每天天不亮就要拿著一把玄鐵菜刀練習殺豬,單單這揮刀的動作,我每日就要練習上千次上萬次,沒有豬了就砍鐵木,本來厚重的菜刀甚至生生被我開了刃。”男子笑容中多了些回憶,似乎在緬懷那段歲月。
“怪不得。”蕭雯回憶起那鬼斧神工的一劍,若是沒有千萬次的練習又如何能夠將一把劍用得這般如臂指使。
“你的師傅一定很了不起吧。”蕭雯猜測,這樣一個懂得因材施教,把劍技融合到日常生活中的師傅,應該也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
“你作為陌路人都能猜到,可笑我和師傅朝夕相處卻沒有察覺,一直到我十五歲的時候師傅被仇家暗算,臨死前才讓我知道這一片遠近聞名的宰豬師傅居然是一代劍聖。”男子眼中閃爍著淚光,“交淺言深向來不是什麼好事,隻能怪這月色的確很適合回憶,可是我卻不想再多說了。”男子躍起,“我該走了。”
蕭雯感受著體內恢複充沛的魔力,“好,我也該走了。”
“希望不要再見。”男子嘴角勾勒著微笑向遠處走去。
“的確,不要再見。”蕭雯重複著這句話。
在這羅刹血地中沒有友情,要是再見恐怕兩個曾在月下共同誅敵的人就隻能兵刃相向。
蕭雯抬頭看了看著皎潔的月亮,月光那麼溫柔,像是情人間膠著的柔絲,在這樣的月色下的確很容易讓人交心。
蕭雯暗暗感受著遠方打鬥的氣流波動,嘴角露出悲哀,羅刹血地裏,月亮卻成了唯一能夠見證每一場殺戮的觀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