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隻手藍光頓閃,仍是含著綿掌和破龍拳力向那年青人擊去。那年青人臉色一變,手指輕抬,一道暗紅色光茫疾射而來,撞在那道藍光之上。隻見那藍光被紅茫穿入其中,刹時間被化成無形,而本身卻仍力道不減,直撞向空空和尚手掌而來。
空空和尚大吃一驚,心想自己這一掌比剛才擊向暗門時的還加了幾分真氣,怎地竟被他輕易破去,忙縱身跳起。
空空和尚身為乾坤教巡天護法,輕身功夫自然有獨到之秘,但他手上正抓著桃問仙的肩膀,一時間卻忘了放開。他提氣縱身向上,本是能夠躲開紅茫,隻是現在卻是兩個人的重量,身子不禁滯了一滯,那紅茫剛好擊在了桃問仙的手掌之上。
此時桃問仙中了那年青人奇怪內勁,身體內好似被一股烈火到處焚燒,當真難受已極,隻是肩頭穴道受製,半邊身子動彈不得,隻能用一隻胳膊大力揮舞,張著嘴“啊啊”地大喊大叫。而此時手掌上之又傳來一道熱力,更是疼痛難當,但是他肩頭穴道被這股氣勁一衝,竟將空空和尚右手彈開,穴道立解。他手臂剛剛能動,卻是自然地向後用力一甩,想要消去這股熱力,接著身影消失,直竄向門外雪堆之中。
然而這雪雖是冷的,但就算是一個尋常之人鑽入其中,一時半刻也不會讓他降溫多少,又怎能止得了桃問仙體內的熱勁?隻見桃問仙叫聲不斷,身影忽有忽無,眨眼之間已不知去向。
空空和尚哪料到那年青人這一股內勁,非但破了自己的掌中所含雙重勁力,而在傳入桃問仙體內之後,竟能衝開被自己尚還捏在手中的穴道。
而桃問仙甩出的這一掌卻也勁力非同小可,空空和尚一時疏神,桃問仙這一掌又擊到剛剛被封閉的傷口之上,他頓覺一股極大的熱力傳來,忙用功擋住。他這一用力不打緊,剛剛彌合的傷口重又崩裂開,一股血水急衝而出,向前竄出老遠,倒與先前後邊射出那道極為對稱。
他此時在心裏已將桃問仙的祖宗十八代男男女女統統問候了個遍,更是暗暗發誓,今後就算是被教主廢了武功,也再不與這個糊塗老頭子一同出來,否則自己早晚會被他連累至死,並會死得相當冤枉而且慘烈。但他也更是心驚這年青人的功力竟會高明到如此地步,不但一招之間重傷桃問仙,而且還能以人為媒,再將內力傳給別人,這種功夫不但從未見過,更是聞所未聞。
那年青人本是要懲戒百裏複一番,但公良三人已是氣同一體,一人受力便是三人同時受力。如果桃問仙未曾出現,那年青人如以此力相擊,公良問等人倒是還能抵擋一下,至少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但那年青人即已知桃問仙是姬青青的父親,而桃問仙又把手握在自己的手臂之上,內力便收回幾分,公良問三人的抵抗之力也自然而然跟著減了幾分。
但他此時又僕然發勁,公良問等人不及再生內勁相抵,對方勁氣竟無太大阻攔,一時間公良問三人全都著了對方的道兒。隻不過,桃問仙的手還在他的右臂之上,自然更為凶險,那年青人的熱勁倒有八分八潛進了他的體內。
那年青人見桃問仙已然不知所蹤,神情之中倒有幾分尷尬,瞧向姬青青時竟然臉上一紅。姬青青仍舊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白得幾無血色,幾次想衝上去,卻毫不知怎樣出手才能傷了這人,見他又向自己看來,身子不自覺地一顫,那晚山洞中的情景再度浮上眼前,身子一軟,竟然坐在地上。
空空和尚十分清楚桃問仙的底細,相較之下,自己縱然不受傷,便是想要打倒那年青人怕也是不到五五之數,何況那個始終不見影子的家夥更不知是何來路。
但即便功力較這年青人稍低一些,恐怕自己也不是對手,他心中忖道:“難道我二人此次不但不能完成任務,還要把老命交在這裏不成?”忽地眼珠一轉,便向那年青人喊道:“你這番邦小子,不但打了小姑娘的爸爸,竟然連她爸爸的爸爸也打,還想不想要小姑娘嫁給你當老婆啦?你倒底是什麼人,說得明明白白,我們家裏人也好商量量!”
那年青人打量了空空和尚幾眼,似是不太相信他所說的,冷冷地看著他道:“我叫榕橋段,是句日國八荒神使中的真火使。哼,我國出家人也是源自此地,卻都是不能娶妻子的,你也是和尚,怎麼會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