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不帶我,我還偏偏非要坐不可呢。
翻鬥車的架駛室裏,胖子還不時地從倒車鏡向後看著。
“我說,那小子沒跟著吧。可別扒咱們的車,萬一出點什麼事,可倒了黴了。”
司機搖搖頭,“沒有,我看著他呢,站在那沒動。再說這死冷的天兒,車上鐵皮能凍掉人的手,他想扒也扒不住。隻是這人穿的太單薄了,精神還不太好,也怪可憐的。”
胖子點了顆煙,輕吸了一口,冷笑道:“嘿,可憐?這年頭兒可憐的人太多了,咱再幫能幫幾個?這種人,你幫了他還容易粘身上,萬一甩不掉可真有樂子瞧了。”
司機不置可否地笑笑,不再說話,又下意識地從倒後鏡裏看了一眼,除了路兩旁的樹林和到處的白雪,哪還有半個人影。但車已經開出這麼半天,估計那人已經走了,也沒太在意。這種事情,不過就是某時的酒後淡資,沒什麼大不了的。
翻鬥車的車廂裏什麼都沒有,但死冷寒天的,車一跑起來兜起好大的風雪,陳天的靈力本就不多,剛才又消耗不少,這會兒已經冷得上下直打牙。他心一橫,幹脆開始修練,不然就算熬到地方也凍成冰坨了。
這車看樣子入冬了也一直幹活,沙子石頭凍得老厚一層。陳天盤膝坐在直咯屁股的鐵皮車鬥上,還有一股股的寒氣直逼上來,冰得他直咧嘴,根本就沒法凝神行功。可是他又不敢亂動,萬一弄出聲響來讓前邊兩人聽到,這順風車也就坐到頭了。
“咦,這個是什麼……”
車鬥裏的雪不多,風一吹更少,他剛才坐的地方又因為溫度升高,露出一塊沙石底來。在這些沙石中,有一塊拇指大小的六角石頭在太陽光下晃出明暗相間的光輝來。
“難道是……解雲石?”
陳天一陣激動,也顧不得許多,急忙趴下身子凝近這塊石頭仔細察看起來。
“果然是解雲石……”
解雲石可是製做空間物品的好東西,眼前的這一塊不算小,但光澤忽明忽暗,屬於下乘質地。一般來說,顏色越暗的解雲石質地最好,極品為黑色,煉化之後的空間將以幾何倍增長。
可是陳天以自己繼承來的知識判斷,眼下這個世界裏能為自己所有的東西恐怕寥寥無幾,能夠碰到一塊這樣的解雲石,都算是自己踩了狗屎運。
但這塊石頭被死死地和其他砂石凍在了一起,想要拿出來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不容易的事並不意味著放棄,更不符合陳天本來的性格,何況又是這樣一件“寶貝”。
這車廂裏除了雪就是凍在一起的沙子石頭,陳天身上又什麼都沒有,如果東方誌的那把刀拿來就好了,可是他哪能想到自己拿用到啊。一個穿病人服的家夥不但到處閑逛,手裏再拿把刀,不是神經病也是神經病了。
他把所有的能想到的方法都試了一遍,最後發現隻能用自己的體溫強行把那片沙石化開才行,但這樣他體內的寒氣越積越多,可不是什麼好事情。但除此之外,又別無他法。
“寒氣就寒氣!”
見翻鬥車已快進市區了,陳天咬牙拚了,寒氣再多,無非就是花點時間化解掉。可是錯過了解雲石,就不知道再有什麼機會能見到,就算見到也未必能得到了。想到這裏,他輪流用手腳或是身體其他什麼溫度高又能用到的地方,去溶化那塊沙坨。
在翻鬥車過了最後一個紅燈的時候,陳天終於大功告成,一塊拇指大小的完整解雲石被他緊緊地纂在手裏。但是他整個人完全就要凍硬了,一張臉都變成了青綠色,活脫脫像一個標準的僵屍。
車子停了下來,車主和司機有說有笑地下了車,走進了一處飯館。陳天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從車鬥裏爬出來,直接摔在了路麵上。好在停車的地方是個胡同,倒沒人看見,但他不知費了多少勁才爬了起來,幾乎已無法走路,甚至連摔到的地方都感覺不出任何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