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藥鋪夥計的口氣,這脂粉師傅倒成了濟世堂的活招牌了。
謝長恭不免說道:“聽你這麼說,你們這裏的脂粉師傅好像很厲害了?”
“瞧姑娘說的,這真不是小的我說大話,您上大街上隨便拉個人問問,哪個不知道我們濟世堂的胭脂水粉和脂粉師傅的?哪個女人不想得到我們這裏的胭脂水粉回去用的?而且啊我們這裏的脂粉師傅來頭也不一般,是當今太子娘家的遠房表親,論起來還沾上皇親國戚了呢!”藥鋪夥計低聲說道:“所以自然而然,我們這裏的脂粉一般人是不會輕易賣出去的,今日接連來了好幾家千金小姐邀請我們脂粉師傅去府中,都被拒絕了!就連隋親王家的四小姐來也還要看看太子爺的麵子好生招待呢!”
藥鋪夥計的語氣雖然故意拉低,但是話語間那種自豪感還是難以遮掩。
謝長恭一聽,立即輕聲問道:“哦?這麼說你們這兒的脂粉師傅還和太子有關係了?”
謝長恭的話音剛落,身旁的燕德忍不住“噗嗤”笑道:“還皇親國戚呢,真不知道太子爺還認不認得你們這個遠房表親!”
“認得!怎麼會不認得?您要是不信,可以看看這濟世堂的牌匾就是太子爺親手提的字!”對於燕德的話,小夥計似乎很不服氣,立馬急急的辯解。
恐怕是燕德的話惱了他,說了兩句,那店鋪夥計就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說了半天了,姑娘您到底想要點什麼?”
“唉,你這什麼口氣呀你…”燕德一見他這麼對謝長恭說話,自然是不太高興,剛要和那小夥計理論,卻被謝長恭輕輕拉了回來。
“要買就買,不買拉倒!”那小夥計也是個脾氣衝的,幹脆走回櫃台後,托著腮幫子“啪啪啪”扒拉起算盤。
謝長恭輕輕笑了笑,也不介意,上前輕聲道:“我們想要一味叫天竺草的藥材,不知道小哥你這裏有沒有?”
“天竺草?”那小夥計可算抬起頭看了謝長恭一眼,大概是因為謝長恭的語氣客氣,那小夥計也不慪氣了,連忙點頭道:“姑娘您可是來對地方了,這天竺草我們這裏若是沒有,那這京城的其他藥鋪也肯定是沒有了。”
“哦?這麼說這天竺草還很稀缺了?”
“稀缺倒不算,也就是今日,聽說李太傅得了怪病,能夠醫治病情的藥方裏需要大量的天竺草,所以今日下午時,所有的天竺草都被李府收購了,但是我們這裏還剩下一些,正好這裏有一包,可以不用過問掌櫃直接賣給您。”說著店鋪夥計轉身去了內堂,不一會兒出來時,手裏提著一個小紙包。
謝長恭接了過來,淡淡道:“倒不知道該說我幸運還是不幸了。”
說完,付了錢帶著燕德匆匆離去。
夜晚,謝長恭睡得深熟,忽然她緊閉的眼睛豁然睜開,正好看見窗紙上映著的一道黑影一晃而過。
謝長恭眼睛一轉,還來不及多想,一根細細的蘆葦輕輕穿破了薄薄的窗紙探進房內。
謝長恭隻聞見一股淡淡的香味兒,立馬就認出了這是迷藥,她熟識醫術,對這些東西早就有了抗體,但是她還是眼睛一閉,假裝暈了過去。
不一會兒,一個人走了進來,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謝長恭,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扛在肩上,轉眼間飛出了清荷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