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繁華的主街,又行了一段路,馬車轉彎行駛在一條長街上。
不一會兒,馬車停了下來。
秦扶風勒了勒手裏的韁繩,看著眼前氣派的府邸一陣感歎,“走了兩年,謝景琛怎麼還住在這個見不得天日的老窩裏?當真是和從前一點兒變化也沒有,一樣的喜歡裝腔作勢!”
驅趕馬車的童雪也停了下來,身子雖小,駕車的技術卻很老練。聽見秦扶風的話,她回身瞪了一眼,稍顯稚嫩的童音響起:“你當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她又回身掀開車簾,見謝長恭居然在裏麵睡著了,猶豫一下想要推醒她,卻有另一隻手將她拉到後麵。
“謝妹妹,謝妹妹,別睡了,我們到了!”秦扶風拍了拍謝長恭的臉蛋,好不容易謝長恭輕輕睜開雙眼,看見的就是那張清爽的俊臉,身上立馬一陣癢。
狀似無意的往裏麵靠了靠,與秦扶風保持距離,懶洋洋的問,“我們到了?這麼快?”她還沒睡夠呢!
秦扶風一笑,“馬上要上戰場了,虧你還能睡得如此香甜!”
“戰場?”謝長恭疑惑。
秦扶風大刺刺的坐在她旁邊,隨意的撿起盤子裏的一顆花生,手臂輕輕一揮,一顆飽滿的花生仁被拋在半空,劃過一條優美的弧線,又被他準確的吃到嘴裏,“那謝景琛是出了名的黑心,以我對他的了解,他絕對不做沒有目的的事,今日無緣無故把你叫來這裏,不知道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呢!”
謝長恭眨巴眨巴眼睛,心裏已經開始暗暗的琢磨起來。
秦扶風見她不說話,又說道:“我可不是嚇唬你,當年就是我也不小心著過他的道兒,他的心眼兒可多著呢!比那馬蜂窩的眼兒還多。不過有一樣還好,就是一張臉還不錯,長得像個大姑娘似的,我看以後別叫他謝景琛了,就叫他謝姑娘得了!”
謝長恭莞爾一笑,謝姑娘這個名字倒是有些意思。
她來到這裏不久,見到的人似乎都很崇拜這個所謂的太子殿下,就連心高氣傲的謝譽,提到他時,也有些不同,她還以為這謝景琛是哪裏來的神仙,大家都如此恭維,但是看見秦扶風這個奇葩,她突然覺得有些意思。
隻有這個家夥不但不崇拜,反而還很排斥謝景琛,謝長恭不由的對他有了幾分好感。
太子府的人隻安安靜靜的站在馬車外麵,也不打擾。
謝長恭不由的有些納悶,她
好歹也是將要成為太子妃的人,此時她和一個男人單獨呆在馬車裏,就沒有人過來阻止?
還是因為對方是秦扶風的緣故,所以沒有人敢上來說話?
她見秦扶風一口一個吃著拋起來的花生,忽然他轉頭看著謝長恭,笑嘻嘻的道:“謝妹妹,我們快些見了那謝姑娘,然後一起去城南,射奴隸玩兒?”
謝長恭心中一沉,沒想到他還惦記著射殺奴隸取樂的事情,而且還用著如此輕快的聲音。
也許是天生出生在帝王家,又也許是兩年金戈鐵馬的鍛煉,讓他看待別人的性命如此的輕視。
謝長恭斂眉,秦扶風卻不等她回答,直接推她下了馬車。
馬車外,謝景琛派來的小丫頭童雪一直等候著,見到謝長恭和秦扶風出來,上下打量了一陣,尤其是看到謝長恭整齊的衣領後,忍不住重重的呼出一口氣。
謝長恭黑線,這小丫頭的腦袋裏在想著什麼啊?
謝長恭抬頭打量著麵前的府邸,輝煌大氣之勢一點兒也不輸給她的三王府。
身旁的秦扶風卻向門內喊了起來,“謝姑娘,快出來給你秦大爺開門!”
聲音敞亮,底氣十足,何止太子府的人聽到,就是整條街也能聽清。
謝長恭忍不住攥了攥手心,沒來由的心底開始緊張起來。
她忍不住苦笑,前世她身為謝家的繼承人,雖是一個女孩兒,但是絲毫不輸給男孩子,什麼樣的場麵是她沒見過的?怎麼今日見一個太子,就把她嚇成這樣?
看來她的定力還不夠。
秦扶風的話音剛落,大門就被兩個家丁一左一右的推開,接著,由正中間走出一個老者,滿臉的絡腮胡子,比王府見到的管家還要多,活脫脫一個古代版的聖誕老人。
就連眼睛都快被胡子擠沒了,可是依然掩飾不住眼中的精光。
以謝長恭識人斷物的眼光來看,這老頭肯定不是個簡單的角色,而那老頭一看見謝長恭,忙迎了上來,笑道:“謝小姐,太子殿下已經恭候您多時了,請!”
秦扶風一見不高興了,“你這劉老頭好生可惡,老眼裏就看得見謝妹妹,看不見本世子嗎?難道非要我再把你的白胡子燒掉一次,你才會看見本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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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謝姑娘”終於要千呼萬喚的登場了,哈哈哈,歡迎,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