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奮勇的腦子裏在各種問題之間跳躍著,想完了啟城的事,又開始想基地的事,最後忍不住猜測現在司涵在幹什麼,還有唐青竹是不是已經睡著了?
司涵為什麼一直沒有進化的跡象呢?自己很努力了啊。現在夜已經深了,司涵應該已經睡著了,不可能繼續陪鄭燕說話吧?
咦,好像還沒睡……我看看,好幾個人都醒著呢,這些女人精力很旺盛嘛。嗯,唐青竹好像已經睡了,不過睡得不怎麼安穩,老是翻身,可別碰著傷口……
不對!
周奮勇突然反應過來,媽的,自己怎麼可能看到女人營房的情景?這不科學!自己可一直躺在床上呢。
可他這麼想的時候,仍舊可以“看到”司涵、鄭燕、唐青竹等人,並沒有因為反應過來而感覺消失。
說是看到,其實也不正確。他並不是真的能看見她們的樣子,但卻知道她們的一舉一動。這情形有點類似做夢,他知道他在看什麼,但如果他認真去看,卻怎麼都看不清楚,隻能有個總體的印象。
難道自己睡著了,正在做夢?
周奮勇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床鋪和被子的摩擦聲清晰地傳入耳中。他猛然睜開眼,眼前的景象還是在自己的房間,而剛才的奇怪感覺也立刻消失了。
周奮勇翻身下床,走到門口伸手推開門走了出去。
深夜的基地一片靜謐,隻有巡邏的守衛在走動,和院牆外麵不知名動物偶爾發出的叫聲。
周奮勇咬了一下舌頭……疼,所以確實沒有做夢。
他安慰自己,也許剛才確實是在做夢,隻是沒有深睡,所以才能迅速清醒。但他還是不放心,想了想,站在當地閉上眼睛,想象著營房裏的情景,要試驗一下以確認自己剛才隻是做了個夢而已。
營房的情景幾乎立刻出現在周奮勇的腦海裏。
周奮勇仍舊心存幻想,將注意力放到院子裏正在巡邏的守衛身上。
他馬上睜開眼,看著守衛們,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因為剛才,他的腦海裏立刻轉換到院子裏的情形,雖然仍舊不能細看,周奮勇卻非常肯定他腦海中守衛的動作跟睜開眼看到的絕對一樣。
周奮勇抿著嘴唇,快步走到女人營房旁邊,湊到門縫往裏麵望去。
此時的周奮勇一點偷窺的心思都沒有,他正心驚肉跳,哪顧得上偷窺?而且周奮勇從來不會這樣偷窺整個營房,因為裏麵很多女人都有伴侶,周奮勇也是有自己原則的。
這次周奮勇的臉皺成一團,因為他看到營房內的情景,跟自己剛才的“幻覺”基本沒什麼不同。
周奮勇頹然坐在地上,心中大罵不已。
突然出現的這個詭異的能力,跟自己的進化肯定脫不了關係。說起來,這個能力似乎不錯,對一貫喜歡占便宜的色鬼來說簡直是個福音,可問題是他根本就看不清細節,這能力跟眼睛看到的樣子有本質的區別。
即使沒有區別也沒什麼高興的,這明顯是要變怪物的節奏啊。
他正在自怨自艾,卻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這才發現巡邏的守衛正在向自己身邊走來。顯然,守衛們發現了在女人營房偷窺的周奮勇。
守衛們沒有大呼小叫,因為鬼鬼祟祟坐在營房門前又高又胖的家夥,除了周奮勇肯定沒別人。他們也很奇怪,胖子確實好色,可以前從來沒有幹過這麼齷齪的事呀,這是怎麼了?
周奮勇站起來迎著守衛走過去,尷尬地笑了笑,跟他們說了幾句不鹹不淡的廢話,狼狽地逃回自己的房間,活像個偷雞被抓個現行的小賊。
守衛們繼續巡邏,周奮勇則忍著心驚肉跳繼續研究自己這個莫名其妙的新能力。
這次他的目標是另外一座營房,也就是男人所在的營房。不是他有病,他隻是想通過新環境觀察自己的能力罷了。
男人營房的情景出現在周奮勇的腦海裏。
他發現,本質上自己並不是真的看到什麼,而是感覺到營房的情景。如果要形容,就如同他腦袋上伸出許多無形的觸須,接觸到營房的各處,最後反饋回來,形成了一個營房的立體畫麵。
觸須雖然很多,但畢竟無法將所有的細節都反饋回來,因此周奮勇隻能看到一個大概的樣子。
當然,這隻是形容,觸須實際上是不存在的,也沒有從腦袋上延伸出去的過程。
周奮勇感到非常憂傷。當初一直擔心長出尾巴,沒想到尾巴是沒長出來,卻弄出許多無形觸須出來,這可真變成怪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