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據老夫所知，你潛泳的本事應該不錯。”白影在林毅體內嗬嗬地笑著，一副滿不在乎的架勢。
“老鬼，你想凍死我呀！”林毅看著那咬牙切齒的鬼老大，如惡狼般追來，還有那一瘸一拐的秦無雙，也用恨不得食其肉的目光盯著自己，隻得苦笑一聲，深深吸了口氣，重新鑽入那冰冷的水底。
隔著那數米深的河水，林毅隱約聽到了岸上的怒罵聲，時而響起幾聲隆隆的轟鳴聲，多半是鬼老大他們在擊打冰麵來發泄怒氣，林毅也不在意，順著那湧動的暗流往東方遊去。
鐵骨城附近的冬天，是極為寒冷的，冷得就算是湍急的秦龍河也難免要在河麵上結出薄薄的一層冰來。不過，作為鐵骨城附近的首屈一指的大河，秦龍河的激流可不是區區嚴寒可以完全凍結的。
冰封的河麵下，是滾滾暗流，滔滔河水將林毅帶往大秦帝國的方向。
“老鬼，我快頂不住了。你教我的屏息術，根本支撐不了太久。”秦龍河冰冷湍急的河水中，突然傳來個微弱的童音。
“小兔崽子，哪裏那麼多廢話。冰層下麵不是有些空氣嗎？抓緊呼吸，等你再被衝出三十裏後，老夫就讓你上岸。”
“三十裏？那我早就死透了！”
嘭的一聲，碎冰四濺，覆蓋了皚皚白雪的冰麵上，突然彈出個濕淋淋的小腦袋，乍一看還是以為是河神顯靈，水鬼出世呢。
“呼，呼，呼……阿嚏！”如牛般的粗喘後，是一個響亮的噴嚏。
揉了揉鼻子，林毅抓著那堅實的冰麵，仰望著天空的雲朵，心裏一陣舒暢。從小到大，他第一次感受到能夠呼吸，是一件多麼舒服多麼幸福的事。
貪婪的吸了幾口新鮮寒冷的空氣，林毅回頭朝那鐵骨城方向看去。
那雄偉壯闊的鐵骨城，已經消失在地平線下，而那高大巍峨的鐵骨山，也隻露著那挺拔聳立的最高峰，至於那連綿起伏的常青山脈，隻能夠隱約看到那起伏的輪廓，想到鐵骨村皮骨村的覆滅，想起鐵骨門經曆的一連串事情，林毅微微有些愣神。
“莫善，你究竟在哪裏？你會不會在大秦帝國？你究竟躲在了哪個角落？”林毅迷茫失神的眼眸，漸漸凝聚出那執拗的光彩，就像那遠處的鐵骨山，千百年來，不曾屈服，千百年來，依舊挺拔如昔。
“不論你躲在哪裏，不論你藏身何處，總有一天，我林毅要讓你慘死在我的冰晶炎刀之下！”深深地吸了口氣，林毅再次鑽回到秦龍河中，手腳並用，往東方遊去。
過了大約小半個時辰，那早已被林毅拋到腦後的鬼影和秦無雙，齊齊站在秦龍河上突兀出現的換氣孔旁，麵色陰沉，片刻後，兩人雙目對視，異口同聲地低喝道：“追！”
迅捷的身影，順著那秦龍河，直奔大秦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