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大卻好,直接就問治國的想法!
那啥,這人和人啊,還真是不一樣的啊。
像是武大這樣陛下身邊的紅人,看的角度與問題還真是高啊!
李應簡直對武大要心懷崇拜了,這樣的大角度實在讓他心讚。
看來,這次真的是能夠報效國家了!
李應歡喜得快要瘋了,他但依舊冷靜住了,沉聲說道:“我覺得是不是應該提高一下武人的地位?”
“哦?這又是為什麼呢?”武大笑著問道。
“這個,我也說不好,但那遼國那般無恥,若是不提高武人的地位,隻怕以後難以對敵!”李應本身比較傾向於武人這一邊,看得也很現實。
如今,朝廷對武官的防範達到了令人發指的地步,隻要少一冒頭,不是前程盡了就是命保不住的地步。
這當然是有些難以抵禦外辱的。
李應當然看得到這些。
武大笑著說道:“其實也不盡然,這是與曆史相對應的,要知道前朝各方麵的問題,一起暴露在太祖的手上:外戚問題、宦官問題、地方節度使問題……相比唐朝,我朝的製度和政策更嚴謹、更合理。自太祖建國開始,就有一個基本國策:崇文抑武,虛外實內。”
“‘崇文抑武’好理解,就是加強文官的權力,削弱武官的權力;提高文人的待遇,壓低武官的待遇。‘虛外實內’呢?就是認為對外防禦可以稍微放鬆一些,對內防備一定要緊,要高度重視和警惕內部造反。為什麼會采取這樣一個策略?唐朝的‘安史之亂’是最直接的教訓,本朝太祖的‘黃袍加身’則是一個內部警示。”
“所以,本朝如此,也是有原因的!”
武大侃侃而談,聽得李應如癡如醉,而扈三娘等人,也覺得武大的說法很對,看得很長遠,心中的敬佩也就更深了。
有了這樣的聽眾,再加上要收服李應,武大當然是要多說一些了。
“本朝以唐代藩鎮過強為戒,削弱地方武力,加強中央集權:一是把軍、政、財權都收歸中央;二是把內、外廷行政係統分權製衡,將監督製度進一步完善;三是普遍推行科舉選官製度;四是對恩蔭進行嚴格限製。措施關鍵有兩點:一是進一步削弱相權,加強中央對地方的領導和控製;二是以文官帶兵,防止地方節度使擁兵自重。”
“削弱相權,加強對地方的領導和控製,主要措施是將原先的三省合為政事堂,與管軍事的樞密院、管財政的三司並列,構成“二府三司”體係。政事堂知事,也就是宰相,不止一個,輪流掌印,設副相予以牽製;軍政、財政、司法、監察和言路都獨立於相權;從中央到地方,除了基層的縣域,權力被分解成許多條塊,核心權力歸屬中央,形成了一個由皇帝直接控製,相互製約和監督的非常複雜的官僚係統。”
“這些其實,對於國家都是好的,以文治天下,是無可奈何的權衡。相比武將,文官對於“家天下”的潛在威脅,要小得多。文官治國,也的確是政治發展的一種趨勢。隻不過文官治國的實踐,做得太早了一些,而且周邊皆是虎狼之國,咄咄逼人,不太適合這樣的做法。我朝文官治國,是正確的行為,出現在錯誤的時間、地點上。說不定,遲早就有亡國滅家之憂啊!”
這些話語一出,李應直接驚得站起身子,連忙揮了揮手說道:“所有人都下去,今天的事情誰也不準說,要不然,就是一個死字!”
仆從們連忙說不敢,退走了。
李應看向武大,目光灼灼:“那依莊主之意,該如何是好?”
“這便是我來尋莊主的意思了!不知道莊主有沒有興趣隨我一起去登州!”武大笑著問道。
“去登州作甚?”李應問道。
武大嘿然一笑,指了指北方:“當然是跨海而擊!上安社稷,下安黎庶!”
此言一出,李應頓時如遭電擊,渾身一顫,失聲說道:“聖上真願如此?”
顯然,李應是誤以為武大這樣做是得到了趙官家的支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