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虎、祝彪互相冷哼一聲,便也坐了下來。
祝龍站起身來,先向欒廷玉行了個禮,又跟自家的兩個兄弟點了點頭,再向著自家老爹說道:“父親,那武大郎號為忠義,在清河縣時也平定了北麓山賊,端得了得,而今又多了打虎武鬆等好漢,隻怕是不易取的,今番那忠義莊與我等衝突不大,我想,還是要慎重一些。”
對於梁山,祝家莊是看不上的,這種有著官府背景的豪強自是素來瞧不上純社會的水泊梁山,但武大的忠義莊也是有著官府背景的豪強莊子。
祝家莊起碼是以著同等的目光來看待,而並無蔑視。
欒廷玉端坐在側,眯著眼睛,也不說話,他在祝家莊的地位超然,不僅是三個公子的教頭,而且也算是莊中的軍師智囊,祝太公有什麼決斷,多會問他意見的。
祝太公聽聞自家大兒子的話語,微微一笑,不過也沒發表意見,而是看向了欒廷玉,問道:“不知教頭有何高見?”
欒廷玉這才站起身來,向祝太公抱了抱拳說道:“那忠義莊實力不容小覷,又有著官身背景,不宜輕惹。但此莊近我獨龍崗,若是坐視做大,又恐失卻人心。”
說到了這裏,欒廷玉便就不再做聲,隻是看著祝太公。
祝彪率先發話起來:“教頭說得是,不能坐視不管,父親,給我一支人馬,我去滅了那什麼忠義莊。”
祝虎聞言,立即就要跳起來反駁,祝太公率先發話打斷:“彪兒給我坐下,動不動就打打殺殺成何體統!你以為那忠義莊是強盜山賊嗎?不過頭腦!”
祝彪被訓得隻能坐下,耷拉著腦袋,心中老大不服。
祝太公看向欒廷玉說道:“那依教頭之言,又該如何?”
欒廷玉微微一笑:“正所謂睡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獨龍崗容我三莊已是不易,若容那武大郎站穩了腳步,遲早不便,我看,還是先下手為強來得好,不過,那武大郎有官爵在身,不可明動,不如派人誘使那梁山上的那夥賊人下來搶奪,再遣一陣風出動,滅了那夥強人,如此,一石二鳥,可得全利!”
那一陣風是祝家莊在外豢養的一支惡匪,素來用於打壓不服從祝家莊的村落,以及搶劫不服從祝家莊的商隊所用。
先誘使梁山賊人去搶劫忠義莊,等成了後,再用一陣風去伏擊梁山賊人,那就可既削弱了忠義莊,又削弱了梁山,還能得到所搶劫到的財貨,實在一舉兩得。
而且,不論事情成與不成,都跟祝家莊無關,不會讓祝家莊站在風口浪尖上。
坐收其利,有利無害。
祝龍聞言,站起身來答道:“那梁山上的賊人隻怕成不了事,先是那個什麼白衣秀士王倫,被八十萬禁軍教頭林衝給火並了,但卻沒輪到那林衝坐上寨主的位置,反而便宜了晁蓋那廝,這山寨中隻怕亂得很,隻怕難引誘。”
欒廷玉隻是坐著不動,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大公子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那晁蓋帶人劫了生辰綱,端的是個無法無天的人物,又有阮家兄弟相助,雖那林衝號稱什麼八十萬禁軍教頭,卻是個地道慫貨,連妻子都保全不得,又算什麼好漢,在山寨中定然是不會與晁蓋相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