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知縣的到來,終於是激起了王大戶的激情,他這一陣子沒少往縣衙跑。
去縣衙這種地方,當然是不可能兩手空空前去的,多多少少的總是要帶著些“小意思”,要不然,連個臉熟都是混不到的,還談何意思。
隻是,新任知縣相公收錢的手雖然不軟,但口風絕對是很嚴,對王大戶明指暗示地要對付武大的言行,全都嗤之以鼻,反而開導王大戶要換位思考,要站在武大的立場上著想,要通過調解溝通來消除誤會,一定要化幹戈為玉帛。
這些畫麵也都一個不拉地入了武大的眼,要不是之前已經準確獲取了新任知縣的真正用意,隻怕是要大為感動的。
多麼有原則的知縣相公啊,王大戶這麼多的錢帛都收買不了他,實在是好官啊。
嗬嗬!
此人,不但貪婪,收王大戶“意思”的時候毫不手軟,而且陰狠,極有城府,無論王大戶怎麼示好,怎麼哀求,全都不管不顧,甚至還要反過來勸導王大戶。
這實在是個人才啊。
厚黑專家嗬。
既是如此,那免不了要借頭顱一用!
武大微笑著,靜觀其變,就等著討伐山賊的命令下來。
這一天,不會太晚到來的。
果然,不到五天的時間,新任知縣便就將武大喚到了縣衙後院。
“武都頭,早聞你是咱們清河縣第一好漢,這些日子相處下來,確實是名副其實!有都頭這樣的好漢,實在是咱們清河縣之福啊!”
“過獎,過獎,知縣相公你這是過獎了,大郎可承受不起!”
“哎,有什麼承受不起的,這是名副其實的嘛!”新任知縣笑嗬嗬地說道,他是要讓武大毫無警惕之心的去死,當然要表現得格外禮賢下士,“近來,府衙有令,令我們清河縣剿滅北麓山賊,肅清地方,還要都頭親自出馬啦!”
武大嘿然一笑,擺了擺手說道:“我隻是個粗人,縣裏前些日子不是剛來了兩個知寨,就請他們二位出兵剿滅就是,我隻是個都頭,隻能管管縣裏的治安。”
“大郎,我知道你有功,我也知道你有氣,不但是你,即便是我,也對府衙有一肚子氣,大郎如此的一身本事和一身功績,本該提拔做個知寨,卻偏偏讓兩個黃口小兒占了先,我也是為此而向府衙拍過桌子的!”新任知縣很有演技地說道。
武大默不作聲,不過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意思還是非常符合新任知縣認知的,那就是一種憤憤不平與被人賞識的感恩。
這讓新任知縣很是滿意。
哼,都說這武大郎如何的厲害,在我的麵前,還不是要乖乖地被玩得團團轉,頭腦,隻有頭腦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新任知縣再接再厲地勸說起來:“大郎,你這次盡管放心,隻要我們能剿滅了北麓山賊,我一定保舉你,還要大大的賞賜你!絕不虛言!”
“相公,這話我是不聽的,之前李相公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可是呢?縣裏人人提拔,唯有一個我還在這裏原地踏步,並且府城也沒有分文獎勵,我啊,是心寒了,剿滅北麓山賊什麼的,還是另請高明吧!”武大故作不滿地說道,如此的話語,是為了圖謀更多的好處,同時也是為了寬慰這新任知縣之心,當伏擊來得更加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