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尊駕莫不是三代將門之後,五侯楊令公之孫,人稱殿前司第一好漢,綽號‘青麵獸’的楊製使?”既然是想要有心跟這楊誌結交,武大自然顯得極為熱忱。
“正是灑家,不知兄弟姓甚名誰,竟有如此拳腳,實在了得!”雖然楊誌素來有些清高,骨子裏並不喜歡地位低下之人。
但這次被武大如此看重,心中也是頗為高興的。
因為,武大雖然形象不佳,但卻有一手好拳腳,這才是漢子的立身根本,言語中說的又是楊誌最為自得之處,楊誌的心中自然對武大不免也有了幾分好感。
“尊駕這一手好拳腳,端是了得,不知是何拳法?”楊誌抱了抱拳說道。
水滸中的漢子大多如此,尚武好學,見到好拳腳,自然是要好好探討一番。
武大微微一笑,指了指正在吐酸水的王小七,說道:“此處不是說話的地,走,尋間酒店,吃上幾杯,邊吃邊說。”
武大固然沒錢,但英雄好漢哪個不是輕財重義,便是把家中所有的積蓄用了,也要好好款待楊誌一番。
楊誌看得出來武大並不是個手頭寬綽之人,卻有如此豪情,心中更增好感,一口答應了下來,不過已經做好打算,酒錢他給。
兩人一路說著,越說越是投機,等來到吳家酒店,兩人已是相見恨晚,大有知己之意。
沒辦法,誰讓武大熟讀水滸,對這楊誌的性格愛好了如指掌,自然容易取得楊誌的好感。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胡亂要了些酒菜,兩人越談越是投緣,漸漸便以兄弟相稱,氣氛也更加熱切起來。
吳家酒店的食客們見到素來懦弱的武大郎居然敢跟這麼個大漢攀談,還十分投機的樣子,不覺對武大郎的印象有所改變。
再也不像以前那般輕視了。
兩人談了許多,武大見時機已經成熟,便就開口問道:“兄弟一身風塵仆仆,不知接下來想去哪裏?不如就在清河縣歇息一段時日,你我兄弟也好切磋切磋。”
“哥哥盛情,原也不該拒絕,隻是,楊誌前番押著那花石綱,來到黃河裏,遭風打翻了船,失陷了花石綱,不能回京赴任,逃去他處避難。如今官家赦免了我們的罪,便收了一擔兒錢物,準備回東京去樞密院使用,好謀個差事。”
武大哈哈大笑起來,這要是沒有之前的投緣交談,楊誌早就勃然大怒了,但這次卻小著性子,出聲問道:“哥哥如何發笑?”
武大收起了笑容,認真地說道:“有道是‘男兒習得文武藝,自要貨與帝王家’,以兄弟的這一身本事,邊庭上一槍一刀,也可博個封妻蔭子,重振老令公的威名!”
“極是,極是!”楊誌仿佛找到了知己,武大所說的理想,正是他畢生所念,現在被武大這麼說了出來,更讓他興奮不已。
“可是,現在的時日兄弟你也是知道的,前番兄弟乃是殿前司第一好漢,卻隻落得個押送石頭的差事,此番東京,那樞密院的高俅粗俗無能,是個幫閑出身,本就不是什麼好人,嫉賢妒能,兄弟此行隻是投錯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