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國的紀城長街裏,喧鬧嘈雜,擁擠的人群裏,夾雜著各階層各種身份的人,以各種身份搜尋著。
原因無他,這是紀城乃至s國最繁華又充滿各種欲孽的紀城街。在此處,這裏不僅有錢物交易,還有物物,還有錢權……
想不到的找不到的,這裏也有。隻要你遵循這裏的規則,無論是什麼交易,你的生意與生命都會受到城主的保護。
至於城主是誰,要是她知道的話她也不會還窩在此處幫人家紋身,朝不保夕了。辛小醉一邊如是想著,一邊跟一個非要在自己臉上紋上個叉叉的女孩糾纏著。而隔壁的賣藥的藥老王吐著濃煙眯著眼笑嗬嗬地看著。
“小妹妹,臉上的刺青不是說刺就可以刺的。這十裏八街的也就獨我小醉這麼一家手藝,哪天你一後悔,或者你家裏人一不高興,我辛小醉也不用在這一行混下去了。”
辛小醉顯出很為難的樣子,雖然她辛小醉節操已不剩下什麼,但是基本的職業操守還是有的。關鍵是這女孩的臉不能隨便劃叉叉呀……
辛小醉又一次感歎人生不由己。
那個一身純手工定製連衣裙的漂亮女孩,轉了轉黑眼珠,眨了眨無辜水亮的大眼,終於放棄了在自己臉上劃叉叉的念頭。“那好吧,我就不難為你了……你真好,陪我聊了那麼久,再見~以後我有空會再來找你玩的。”
即將離去還轉身對辛小醉拜拜手。
辛小醉聽完心中一噎,止不住一個踉蹌,手上排骨精硬是塞給她的榔頭一滑溜,甩到藥老王的竹筒水煙鬥旁,堪堪擦過,留下一道劃痕……
藥老王渾濁的雙目一圓。
辛小醉暗叫不好,卻為時已晚。
“小醉呀,你說你一個女孩子,成天呆在紀城街難道以後還要在紀城街成家呀?”
老王吞吐著磨溜得光滑的竹筒水煙鬥,吐出一口濁煙,眯著褶子眼昂著脖子對外揚聲說到。
辛小醉內心一陣哀嚎,剛要開口反駁,對街一打鐵的瘦高小夥卻替她立即揚了聲過來,“老王呀,人老醉爺就這麼一門祖傳手藝靠小醉傳下去,你怎麼把人往街外趕啊?”
說完,瘦高小夥還對辛小醉拋了一個汗膩膩的媚眼。
沒辦法人家排骨精是最原始的打鐵匠,火爐旁的生活,全年都是一身汗,蒸出一個萬年不變的排骨精身材。就像辛小醉與老王,刺的、賣的都是最原始的刺青,與藥草處方。
“你這小子,喜歡人家小醉你就直說呀!”對門炒米粉的老張吆喝起來。
“是呀是呀!大老爺們你害羞個鳥!”
……
半片街都熱鬧吵起來了,無外乎“打鐵的排骨精看上了刺青的老醉爺家的小醉,一把榔頭為聘,藥老王做的媒”雲雲。
盡管有城主在,長街裏的人,卻不知道哪天被拖進暗巷裏的那個人就是自己。因而,這些老“街坊”,不放過每一個可以大侃一番的料子。
而這種看似和諧熱鬧的街裏街坊,明麵可以隨便聊天打屁。實則關係卻還不如外麵一個陌生路人。因為,這裏的每個人,都身不由己,都是競爭對手。
因為,你不懂得,在這日常的聊天裏,你被誰賣了,他又買了誰。又因為如此,明麵上你更不能與他撕破臉皮,不然,也許被吞得渣都不剩。
對於如今這種結果,辛小醉嘿嘿幹笑兩聲,瞪了兩眼罪魁禍首老王,比出手指,對著那“咕嚕咕嚕”響的老煙鬥狠狠地敲了三下!
“三天老張的炒米粉!”
入夜,紀城街長長的街道門前的紅燈籠亮起,預示著古老的城的蘇醒。看似老舊,辛小醉卻知道,這座城裏暗含的機關技術,半分不輸當今最新的科技。
這種市場,黑夜裏,最是熱鬧,因為,每個人都想借黑夜給自己最好的掩飾。
這也包括,辛小醉的城主大人,的手下。
一對情侶模樣的男女徑直走進辛小醉的店。在紀城街,越是遮掩才越引人注目,因為每個到這裏的人,都是抱著目的來的。
聽到腳步聲,辛小醉從小桌下抬起頭,看到來人,目光一閃,笑如往常。
“客人有什麼需要?”
男環視一圈店內,冷冷瞥了辛小醉一眼,女的卻是聲音甜甜的膩人:“我們,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圖案,聽說老醉爺小醉爺家的都是好口碑。”
背對門外窺視,兩人看似親密樣,卻是一起做了一個手勢。
辛小醉笑意不變,圓溜的眼睛卻是笑成月牙,看起來甚是乖巧誠懇:“巧了,最近也是剛設計了好幾款。原稿還在內室,兩位請跟我來。”
打開一旁的小門,做了一個請的姿態,兩人高傲地入內。
關上門,兩人身上的氣勢更加囂張,囂張中又著隱含血腥。辛小醉低著頭,不說話。
“今天妗小姐過來了?”男子翹著舒適的二郎腿,雙手閑置扶手,不可一世,明知而又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