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雲看著陳應是,“我沒有駕照。”
“難道你不會開車?”
開車?她十歲就開始接觸車,三年時間一個業餘的賽車手對她來說都不在話下。
“會。”
“那就帶著我們繞著二環溜一圈。”說完陳應是已經坐了上去,lily也坐到後麵。
淩雲也上了車,她這幾年沒有碰過車。但這款沃爾沃s60父親以前也有過一輛,也不生疏。
車速不快,隻是正常速度,淩雲自己也覺得有點委屈這車。
“怎麼?”陳應是看著駕駛位上的人,“不敢開了?”
“……”
見淩雲不回答,lily解釋,“這不是好好的嗎?”
“不是不敢。”
“那開呀!”
“陳應是。”淩雲深吸一口氣,“你在激我。”
我不是不敢,我隻是厭倦。我從未想過追求速度,隻是想要享受飛馳的感覺。可我享受過了,所以厭倦。
“你們在說什麼鬼?”lily對兩個人的話顯然沒聽懂。
“你在躲避什麼?”陳應是輕笑,“膽小鬼。”
淩雲嘴抿成一條線,不跟他爭執,用行動回答了他。
速度太快,後座的lily看不清淩雲是如何在一輛一輛車之中穿越。有幾次她都覺得心像是被扔到了半空,可淩雲又讓她的心安安穩穩的回來了。
副駕駛的陳應是一直笑著看淩雲的操作,這是一個他沒接觸過的,真實的淩雲。
淩雲停了車,“不能再跑了,有交警。”
“嗯。”陳應是點點頭,“這車沒選錯。”
lily還在剛才的速度與激情裏沒緩過神來,伸著頭問淩雲,“親愛的,你什麼時候學的。socool!”
“早了。”淩雲點了根煙,她不覺得酷,她隻覺得那讓生命更真實。
“退後了。”一旁的陳應是說,淩雲轉過頭來看他,透著煙霧繚繞。看見他含著笑意的眼。
“我看過你賽車的視頻。”
“嗬。”淩雲心裏有了答案,把煙伸到車窗外點了點。“你查我?”
陳應是感覺到了淩雲的不高興,她覺得自己把她當做外人。
“對我好奇為什麼不問我?”淩雲吸一口煙。
“是阿姨告訴我的。”
淩雲:“我媽?”
陳應是點點頭。
“這車?”
“阿姨想送輛車給你。我幫她選的。”
淩雲笑,煙霧全散開,陳應是看見她有些發紅的眼。
“咱倆換個位,你有駕照,你開吧。”淩雲下車,摸了摸眼睛,微微濕潤。
兩人在車前擦肩。
“阿姨說當年的事都過去了。”陳應是頓了頓,“這些年她對你不好,想請你原諒她。”
陳應是說完就上了車,淩雲卻不上去。靠在車頭吸煙。
這幾年母親對她不聞不問,冷淡至極。她從未怨過。
她知道父親死後。母親帶著她過得不易。
母親當年愛極了父親,但父親卻因為失誤讓母親陷入困境,甚至丟下母親自殺。
而她脾氣性格甚至愛好都像極父親。母親厭她,她不怪。見到母親跟陳西子親近,她也隻是羨慕。
可是今天陳應給自己帶的話,讓淩雲已經被凍慣了的心一下子放進了暖水裏。
十八歲這天,她需要用一些眼淚來告別她這幾年黑暗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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