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挺正直。”
“無關正直，這是原則。”
淩雲笑了，大半夜的他打電話來跟自己說他的原則。
“你的原則就是誰喜歡你，你就不喜歡誰？”
“當然不是。”易墨把煙按進煙灰缸，“隻是剛好都不是心裏喜歡的罷了。”
那也隻怪你自己太招蜂引蝶。
“那祝你能找到心裏喜歡的吧。”淩雲又覺得自己這話不對，又道，“還是祝你訂婚愉快。”
“謝謝。”易墨這邊聲音通過電波，帶著笑的聲音更加低沉，淩雲聽著覺得更困了。
“我要睡了。”
“嗯。”易墨掛斷電話，想起陳立邦跟自己說的話。
“易墨，我知道你不喜歡西子，可我就她一個女兒，我隻求她的病能治好，你們可以先訂婚，讓她安心去國外治病。等她好了，你們可以再解除婚約。”
易墨聽了他的話完全不想答應，剛說了句陳伯父，陳立邦兩腿已經跪在了地上。
想起當時陳立邦渴求的語氣，易墨想，如果淩雲父親還在，她父親會不會也為了她不惜一切代價。
*****
陳應是回來的時候淩雲在上馬哲。才上課幾分鍾，就收到了陳應是的短信。
“你在哪呢，我鑰匙丟了。”
淩雲隻好偷偷溜走，出學校打了輛車回家。
陳應是似乎很累，進了家就回自己房間睡了。
淩雲在客廳坐了會，喝了杯水，準備回學校，沒想到陳應是又起來了。在臥室門前看著自己。
“那天我在電話裏跟lily說我姐訂婚，你知道了吧。”
“嗯。”
“哦對，我還看見你送的禮物了。忘了。”陳應是也到沙發坐下，自己倒了杯水拿在手裏。
“這次我姐總算放心了。”
“嗯？”淩雲端起水杯，“放心什麼？”
“放心墨哥了唄。”陳應是喝了口水，“她這次自殺，動脈割了。訂婚那天，手腕上戴著一個那麼大的翠鐲子遮著疤。”陳應是用另一隻手比了比，有大概兩厘米，“那是我媽留下的，羨慕死我了。”
“……”
“我媽留下的東西都是首飾，還想著分給我點等以後給我媳婦呢，可倒好，值錢旳都叫我姐戴著了。”
淩雲不答話，她看陳應是眼睛紅了。
“那麼寬的翠鐲子。”陳應是頓了頓，聲音沙啞，“我都能看見露出點疤，她那得多疼啊。”
淩雲想說這最後不也沒死成嗎，可她看陳應是這樣，心裏也堵堵的。說不出什麼。
陳應是還是哭了，淩雲拍拍他的背，“現在不是挺好的嗎，西子姐也如願以償了。”
“是挺好。”陳應是點點頭，“可又有什麼用，她一離了墨哥還是會想死。”
“不是說病治好了就行了嘛。”
“治好？”陳應是苦笑，“這病有七八年了，當年老頭有外遇，我媽自殺了以後她就得了。”
淩雲沒想到他們家還有這樣一段往事。
“從那以後老頭也不敢找女人了，我姐跟墨哥是大學同學，從認識他就開始追了。我姐她因為我媽的事對感情特別敏感。現在算是離不開墨哥了。”
“嗯。”淩雲不知道說什麼，隻點了點頭。
“這次我姐自殺，我也看出來你媽是真心對我姐。”
淩雲覺得自己的心像是吃火鍋吃急了猛的燙了一下一樣，說不出的酸疼。
“我也明白為什麼這些年老頭都沒娶，到了娶了你媽了。我姐也是真心喜歡你媽。”
“……”
“以前那些話跟事是我這個當哥的對不起你，不是東西，你別放心上。”
淩雲腦子裏還在反應剛剛陳應是說的母親是真心對陳西子是什麼意思，又想問什麼叫陳西子喜歡母親，她難道不喜歡嗎。她腦子裏亂七八糟的。什麼也說不出來。胡亂點了點頭。
“既然今天咱們都說開了，以後就是一家人了。”陳應是說完就起身準備回房間睡覺。
看著陳應是回房，淩雲腦子一下子清明了，是一家人嗎。怪不得母親沒有給自己打電話讓回去參加陳西子的訂婚，是怕自己這個失敗的女兒破壞那個讓她喜歡的女兒的幸福吧？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以後就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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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嘛？有人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