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要營造氣氛,台上飄著彩色肥皂泡,飄得台下也是,淩雲覺得眼前肥皂泡破開,濺了幾滴水到眼裏,辣的眼鏡疼。她低頭揉眼睛沒聽清高峰回答的什麼。
台下又有人起哄新郎吻新娘。
淩雲覺得吵得頭疼,走了出去。
她回頭看見台上親吻的新人,她覺得似乎被肥皂泡弄得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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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墨看著顫顫巍巍走進廁所的女孩。跟了進去。
不出所料,他一進去就看見女孩在低頭點煙。
女孩的頭發挽在腦後,他這個高度清清楚楚看到那個刺青,是棵精致的鬆樹。又想起女孩的名字,低笑出聲。
聽到笑聲,淩雲抬頭,把煙拿在手上,“你怎麼來了?”
煙霧繚繞中,易墨又看到那張年輕的臉,跟上次不同,今天她化了淡妝,眼睛也不黑了,泛著紅。
“哭了?”
“沒,”淩雲把煙熄滅,“一口氣抽猛了。”
“哦?”
“你怎麼來了?”
“你是問我怎麼來吃飯還是怎麼來廁所?”易墨靠在洗手台,笑著看她。
淩雲無語,怎麼這個人突然跟變了性子似的二皮臉。
“我來吃飯是因為收到了邀請。”
“你跟高峰認識?”
“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什麼意思?”淩雲心說差不多從b市一兩千公裏到h市就為了吃頓飯?
“我跟新娘以前是好朋友?”
“好朋友?”淩雲才不相信男女之間有純潔的友誼。
“她是我哥的前女友。”易墨知道,這姑娘八卦心理又起來了,嘴裏沒問這臉上寫的清楚。
“哦,那怎麼跟你哥分手了?”
“死了。”
“啊?”他說的太快,淩雲沒聽清。
“我哥他死了。”
淩雲覺得都怪自己這張嘴,非得打破砂鍋問到底,現在尷尬了。
看她這副表情,易墨笑了,“瞧你那樣,我都沒說啥,你先難受了。”
“我不知道,對不起。”
說完淩雲還鞠了個躬。易墨正好看見她胸前風光,心想這孩子小是小,料倒不小。
“唉!姑娘你這幹啥呢!”易墨拍拍她頭,“我在h市要呆幾天,在這也沒認識的人,給我當當導遊唄。”
“你怎麼不找陳西子?”淩雲的頭發有點散了,她對著洗手台的鏡子散開,用手指梳開。
易墨覺得她像個從畫裏走出來的小妖精,自己不知不覺中勾人魂魄。
“嗯?你說什麼?”淩雲把頭發挽好,易墨才想起剛剛她問了個問題。
“我沒說什麼。”淩雲衝他一笑,“明天就開始?”
“嗯,明早九點。”易墨又道,“我去陳家接你?”
“我不住陳家。”淩雲想自己住的房子是個老街道也沒名字,從包裏掏出筆來,“把手給我。”
易墨乖乖把手伸過去,看著女孩低頭在自己手掌上寫寫畫畫,她的睫毛長,易墨甚至能感覺那兩把小刷子在自己掌心掃動。
過了好久,淩雲才把他的手放下。
“好了,明天早上九點來吧。我先回去了。”
等女孩走了,易墨才低頭去看掌心到底是什麼。不禁笑開。
這姑娘已陳家為起點畫了個地圖在自己手上,終點就是她家!
線條歪歪扭扭,穿過他的生命線跟愛情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