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癡王爺這麼起身一鬧,在內堂的傾冰顏也注意到了他。
紅衣又花癡地看著窗外的步平凡,“好年少多金的俊朗男子啊!”
紫衣冷聲說著,“那是金地國的二王爺,你不要多想了!”
金地國可是四大國排列第二的恐怖存在。
無意掃了一眼剛剛還在把玩手中烏龜,此刻驟然眉間疏冷、炯眼神凝的天雲國二皇子,傾冰顏瞬感詫異。
傾冰顏頷首格外看了白慕煙一眼,“咦?沒想到此人剛剛如此玩味,現在卻如此認真做卷!”
身旁的紫衣低頭不語,一臉愧疚,她早已奉命把傾冰顏的試題提前送出,奉手於皇後,而皇後一向主張與天雲國和親。
看到身旁紫衣出神,傾冰顏含笑問道,“紫衣,你怎麼了?”
“啊?沒事!”紫衣連忙擺手。
紅衣又撇了撇嘴,看了一眼聚精會神答題的白慕煙,“此時的這位二皇子和之前狀態簡直雲泥之差;高高的鼻梁,淩眉橫豎,加上本就刀削斧闊如美玉般的輪廓,真的不理解為什麼外人都叫他癡兒!”
紫衣一聲清喝,“紅衣,禮數不可廢!”
紅衣知道不能隨便議論皇族,傾冰顏揮手打斷,“無妨。”
紅衣向紫衣吐了吐舌頭,傾冰顏再次開口,“若是再不言語,恐怕整個華文堂就要被鬧翻了。”
堂中的財癡王爺吵著鬧著,說是這種小兒之題是辱了自己的頭腦,大吵不斷。
在場的人都被吵得無心答題。
其他小國王孫哪敢起身製止,殷空寒願為先人,起身勸解,拿起折扇,拱手輕言,麵帶含春笑意,“步兄,息怒,公主如此做法,必有深意!”
殷空寒稱步平凡為步兄而不是王爺,顯然是出於禮貌,表明深交之意。
“深意?”財癡王爺眯眼看著殷空寒,“本王如何看不出?請殷兄指教!”
殷空寒未開口,卻有一句輕嬌的聲音打斷了兩人。
“殷太子真是抬高了冰顏,冰顏隻是略懂詩篇,一時興起,才想到了如此一個最簡單的法子,諸位莫怪!”
“咯吱”一聲,門扉打開,一紅一紫侍婢之前,立著一位婀娜多姿,水眸柳眉,半薄紗遮麵的曼妙女子。
“是公主,冰顏公主——”
“是啊,公主——”
……
眾皇子都麵露嗟歎之相,隔紗相望,靈動氣質便已身心俱感。
殷空寒也是一怔,隨即禮節般拱手,“寒運國殷空寒見過冰顏公主,今日見公主氣質,驚為天人,實乃空寒之幸。”
傾冰顏屈身回禮,“殷太子謬讚。”
財癡王爺向前開口打斷,“冰顏公主,你來的正是及時,你的這種題目,根本不能彰顯我等大財,不,是大才。”步平凡將不經意揚起的右手連忙收到背後,掩飾滿手墨綠扳指的器光。
身後聽到的皇子們深有同感地暗暗點頭,吃喝玩樂可以,可是讀書,而且是最考驗基礎的三字經,在場除了殷空寒有真才實學,還真的難找出一個可以匹敵的存在。
傾冰顏就是為了找一個德才兼備的好歸宿,才會如此,大易便是大難。
可是此時,一直專心答題的白慕煙放下手中墨筆,慵懶起身,“答完了!”
“什麼?”財癡王爺大驚,這才半個時辰而已,一跨大步走向前,抓起白慕煙答滿的墨紙。
白慕煙起身,琉璃般深邃的雙目波瀾生光,直視著傾冰顏,嘴角一翹,詭笑著。
“你——”白慕煙邪魅的看著傾冰顏,“你就是我的皇妃?”
說罷抱臂托腮凝視著傾冰顏,嘴角劃出帶有深意的一道弧度,傾冰顏柳眉一緊。
傾冰顏對如此打量自己的目光頓感不適,緩緩開口,“請皇子自重,父皇已下令,冰顏親事,於勝得三場最多之人,父皇會自有公允。”
傾冰顏故意拿出父皇說事,就是想要白慕煙自重,可是他向沒聽到一般,繼續評頭論足的眼神上下打量著眼前佳人。
“氣質不錯,隻是不知這輕紗背後,是否風采依舊?”
白慕煙自顧自地說著,身後的眾皇子羨慕啊嫉妒啊,也就他這個天雲國皇子敢這麼囂張,可是財癡王爺的一句話打斷了現場緊張的氣氛。
“好你個癡兒,你寫的什麼亂七八糟的也敢濫竽充數!”
財癡王爺拿著白慕煙的答卷,向眾人展示,看向傾冰顏,“公主,這種不學無術,魚目混珠的敗家皇子,本王最看不過,本王建議剝奪他繼續比試的資格,以禁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