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杭是很尊重自家舅舅的,但他也不喜歡舅舅對他媽媽的態度,所以當舅舅表達了他的態度時,他就不打算再向蘇家尋求任何幫助了。不依靠舅舅不依靠蘇家,他想自己再另尋線索,卻是一點頭緒都沒有,無從查起。大人之間的事發生的時候,他不過是個小孩子,什麼也不懂。他的媽媽做事又神神秘秘,幾乎沒有什麼記錄留下來。所以當歐陽盛去蘇家說,他就是蘇瑾杭的爸爸的時候,沒有人懷疑過。歐陽盛甚至拿出了一張蘇瑾杭小時候的照片,但蘇瑾杭的舅舅太過厭惡歐陽盛,以至於匆忙之間連DNA都沒有去驗過,就直接默認了這個事。
蘇瑾杭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痛恨自己的無知與愚鈍,那麼多事情,他卻現在才想清楚。現在每跟著歐陽盛多走一步,他的心便痛上一分,他的媽媽真的在這裏,這麼多年,那得受多少的委屈,受多少的苦。
“當年我跟你媽媽,是娃娃親來著。娃娃親你懂吧,就是還在肚子裏的時候,她就已經注定是我的人了。”歐陽盛往樓梯慢慢走著,突然又開口說道,這種語氣,仿佛要跟他談心似的。又好似在強調著什麼一樣。談心?說起來他們好像也沒什麼好談的吧,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一般見一麵都說不上一兩句話,真的說上了,呀不過是因為某些事爭吵起來並鬧得不歡而散罷了。
蘇瑾杭冷冷的沒打算搭理他,娃娃親又如何,他歐陽盛,根本一點都不配。
“你該不會還想著你的親生爸爸吧?你別傻了,你現在心裏厭惡我,卻不知道你那個所謂的親生爸爸才是更惡心的人。清允大著肚子的時候,他連個人影都沒有,你出生那天,也是我去叫的醫生!你叫了我這麼多年爸爸,可是一點都沒虧。”歐陽盛見蘇瑾杭沒什麼反應,不由得停了下來,衝著蘇瑾杭吼道,似乎是被刺激大發了。也是,他最厭惡的人,就是蘇瑾杭那個所謂的親生爸爸了。
“你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嗎?我的媽媽到底如何,你為什麼要囚禁她?”蘇瑾杭臉色冷冽,恨不得把歐陽盛推下去,他完全不知道歐陽盛說這些是為了什麼,給自己辯白嗎?歐陽盛又如何知道,他的媽媽會稀罕歐陽盛做這些事情。
且不論他那個所謂的親生爸爸是出於什麼原因不在他的媽媽身邊,但歐陽盛做的,再怎麼說,也不過是‘自作多情’四個字。歐陽盛自以為做了很多事,感動的不過是他自己罷了。
什麼愛,什麼感情,什麼娃娃親,什麼青梅竹馬,不過是歐陽盛自己以為的而已。歐陽盛做了這些,通通是他一廂情願。借著‘愛’的名義,歐陽盛不知道還做了多少事,除了囚禁他的媽媽,歐陽盛他……蘇瑾杭臉色蒼白,眼底閃過幾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