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孤兒院跟照顧的老師打了一個招呼後,秦以涵便按照了老師的指引,走去了遊樂園裏麵,在沙池裏麵看到了正在一個人玩的張玉君。
孤零零的,還是那樣一副跟其他孩子格格不入的模樣。
“在幹嘛呢?”走到了張玉君的旁邊,秦以涵蹲下身來,看著張玉君問道。
麵對秦以涵的笑臉,張玉君倒是一點好臉色都不給秦以涵,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又繼續低下頭,雙手不停的搗弄著的沙堆裏麵的沙。
“你在挖洞嗎?”見張玉君不理會自己,秦以涵又繼續賠著笑臉問道。
“我聽說隻要把討厭的人的名字寫在紙條上,然後埋掉它,就可以詛咒那個人去死了。所以我現在正在試驗。”張玉君回答的相當的平靜。
秦以涵一聽這話覺得不得了,連忙緊張的問道:“玉君,誰教你這些的,有什麼矛盾都可以解決,但是千萬不可以用這樣的方法啊,記恨一個人不好,知道嗎?”
但是張玉君卻不願意理會秦以涵,繼續雙手挖著沙洞。
“玉君,你理會我一下好嗎?到底哪個小朋友欺負你了,你告訴我,他叫什麼名字,我去讓他跟你道歉。”秦以涵又對張玉君說道。
此時手中的活停下,張玉君抬起頭看,幽幽的目光看著秦以涵。
“不要弄這些了,你告訴我,欺負你的人是誰?”秦以涵見勸說奏效,打算更近一步。
“秦以涵。”突然張玉君說道。
“哎?”秦以涵愣了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那個人就是你,秦以涵。”張玉君麵無表情說道。
“為什麼啊,我從來都沒有欺負你好不好,我寄信給你,又寄好吃的給你,怎麼你還要說我欺負你呢?”秦以涵真心覺得自己夠無辜了,還要這裏給個小毛孩詛咒……
“我有讓你寄信給我嗎?我有讓你寄吃的東西給我嗎?”沒有想到張玉君卻更進一步理直氣壯的質問起了秦以涵。
“……是,是沒有。”麵對如此氣勢的張玉君,秦以涵的聲音越來越小了。
“我隻記得我要你做過一件事情而已吧,你還記得吧……”張玉君此時又說道。
“恩。”秦以涵點了點頭:“我記得,你要我多過來看看你。”
繞了這麼一大圈,她總算明白張玉君為何一副咒怨的模樣對待著她了,因為她沒有履行著她對張玉君的承諾。
張玉君看了看此時感到抱歉的秦以涵,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繼續低下頭挖著沙洞。
“我隻是要求你這麼一件事情而已,你都沒有做到,誰稀罕你寫的信,誰又稀罕這你送吃送喝的,我跟那些窮孩子不一樣,也許你沒有吃過的高級東西,我過去都品嚐過了。”張玉君雖然還是這樣抱怨著,但是似乎已經沒有剛剛那樣的生氣了。
“對不起啊……”秦以涵抱歉的說道:“我最近的事情有點忙,所以都沒有機會抽出時間來看你。很抱歉,你生我的氣也是應該的。”
連一個小孩的承諾都兌現不了,秦以涵覺得自己這一刻當個大人還真的當的有夠失敗的。
“我知道你最近在幹嘛,你那一封封寫的一大堆的信,都詳細的告訴我了。”張玉君此時提示道。
“對啊,所以說,你能夠原諒我嗎?我已經很真心誠意的對你道歉了。”秦以涵此時雙手合十的對著張玉君問道。
“我才懶得生你的氣,生你的氣也太侮辱我的智慧了。”張玉君此時還是句句都說的不客氣,讓秦以涵聽著都覺得無奈的苦笑著。
“這樣吧,等我下個星期放假,我帶你出去玩玩?雖然不知道孤兒院肯不肯,但是你放心,包在我身上,你告訴我,你想要去哪裏就好了。”秦以涵對張玉君說道。
“下個星期嗎?”張玉君喃喃道,不知不覺的像是恍神那樣心不在焉。
“怎麼了?下個星期不行嗎?”秦以涵又問道。
“不是不行,應該是不可能了。”張玉君此時露出一副與年齡不符的凝重看著秦以涵說道。
“為什麼不可能?你害怕老師不批準嗎?”
“已經有人決定領養我了,待會我就要走了。”
張玉君的這一句,像是晴天霹靂般,把秦以涵聽得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這麼突然……”此時除了用“突然”來形容之外,好像真的找不到別的更加合適的形容詞了。
“隻是你太久沒有過來而已。”張玉君依然表情平靜的回答道。
“領養你的人,是誰?”秦以涵又追問道。
“我也沒有見過,隻是派一個像是代表的女人過來跟我聊而已,不過貌似想要領養那戶人,應該挺有錢的。”張玉君簡單對秦以涵說了個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