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說的是事實，更加讓他無言以對，雖然這個結局並不是他造成的。閑談了幾句之後就辭別了出來，小牧也追了出來。
“大哥哥，你還會來嗎？”
他停下腳步，溫柔的看著麵前剛剛認識的人：“還會來的。”
他一邊往回走著，沉思起來。
那個孩子總是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就連他說的話都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一樣，即使這種感覺總是伴隨著他，卻一直都想不起來。
大概是最近心事太重了。
他自嘲的想著，回到了軍帳中。父親又在同軍師商量著什麼，事實上這次的敗退，對老將軍的打擊的確不小，想想幾十年南征北戰，也不曾如此不振，誰知第一戰就挫敗了士氣。
見他進來，兩個人隻是抬頭看了一眼，還在繼續交談著。
“爹，我覺得現在最重要的是安撫百姓，剛才您也看到了，這個情況對我們很不利，這樣下去是不可能取勝的。”
“這個道理我也懂，因為休兵的緣故，軍糧已經匱乏，哪裏還顧得上百姓。朝廷根本就沒有打算處理這件事，隻是為了緩和一時之計。”
這話不無道理，朝廷已經搖搖欲墜，不可能再????
入夜，夜涼如水，邊塞一彎新月，襯著夜晚的靜謐，更趁著內心的清冷。本應在帳中的副將，此刻卻不在。僻靜的小巷裏，走著一個人影。那人影慢慢的停在了巷尾的一戶舍前，愣了很久，最終還是走開了。
一連幾日，都是這樣。
似乎沒有人發現這件事一樣，然而又好像已經有人知道了。
於是某日歸來的時候，帳外有一人等在那裏。
“這麼晚，去哪裏了？”老將軍開口，卻不是責怪。
即使不是責怪，也令他啞口無言。畢竟違反了軍紀，該受到怎樣的懲罰他也知道。最重要的，身為副將，身為兒子，給自己的父親丟了臉。此刻的他，有些無地自容。
“我知道你是為百姓擔憂，不過這件事也是無能為力。我們隻是普通的人，不是神，不可能什麼事情都做到的。”老將軍語重心長的說，好似歎息。
聽聞這話，他倒是想起了夙願之神。他再也沒見到過夙願之神，即使願望已經不可能在實現了，他也還是希望能夠再見一次夙願之神，畢竟他的願望還在。
“爹，我們是為了什麼才行軍打仗？難道不是為了百姓嗎？即使我從來都沒有征戰過，這個道理也還是明白的。”他看了父親很長時間，下了很大決心才說出這樣的話。“契丹人也一定是這麼想的吧，若是能讓他們退兵，百姓也就不用忍受這種苦楚。”
新月下，站崗的哨兵像是雕刻的豐碑。